現在池素珍這一番話,讓他顏面盡失。

可他自詡讀書人的身份,不能像車金梅池素珍似的,在人前破口大罵。

被池素珍逼問的滿臉通紅,他也只能含著怒氣道,“素珍,你冷靜一下,不要胡說,我知道你現在在氣頭上,我媽要做的不對我代她向你道歉。”

池素珍崩潰道,“你永遠都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你從來沒有保護過我,你明明知道的,你知道是她不對,但你一直都讓我退讓,嗚嗚嗚,我真是瞎了眼,我怎麼就看上你這麼個沒用的廢物了。”

陳文德難堪極了,他的眼裡全是失望,“素珍,我以為你跟別人是不一樣的,可你看看你自己,你現在哪裡還有一點之前知性文靜的樣子。”

“你現在斤斤計較蠻不講理,你跟鄉下潑婦有什麼差別?

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得吵起來打起來?素珍,你變了。”

這一場鬧,最後鬧到了支書出面,池素珍又跑回孃家了,並且放話再也不回來了。

她跟父母哭著說不想過了,要和陳文德離婚。

“嗚嗚嗚,那個老潑婦就是看我不順眼,她故意的,我怎麼做她都不滿意,都能找到藉口欺負我。

我在孃家二十多年你和爸爸都沒有動我一根手指頭,那老不死的憑什麼打我啊,嗚嗚嗚~”

池父手上看著報紙沒出聲,但眉毛明顯已經擰起了。

池母雖然對這個閨女失望的不行,但還是心疼的。

她黑著臉唸叨道,“之前不是你要死要活非要嫁的嗎?不是你絕食威脅,甚至還自甘下賤跑去給人家下藥也要嫁的嗎?

我跟你爸給你說那麼多,你非但不聽,甚至還怨上我們了,現在知道錯了有什麼用,你以為婚姻是兒戲啊,你說離婚就離婚?

就算你願意,人家陳家願意放你走嗎?

而且你真離婚了以後怎麼辦?之前那事就已經被人家說三道四了,再離婚,別說你自己被人家指指點點,就我和你爸這張老臉都不要了。”

池素珍也知道自己之前傷了父母的心,現在也沒有之前那麼放肆了。

要之前池母說出這種話,她肯定跳起來說父母只顧著面子不心疼自己。

但現在,她只是拉著池母哭,“媽,嗚嗚嗚,我真的過不下去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好好聽話,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你說的沒錯,陳家就是個狼窩,陳文德一天到晚把自己關在房間弄啥文學創作,我也沒見他創個啥玩意出來。

下面那兩個小的讀書,也就放假才去砍個柴,還要找家裡要錢要吃,陳友亮是個病罐子,車金梅那個老毒婦,現在就指望著我能頂上去養著他們一家,好讓她退下來呢。”

池父池母也不能真對這個女兒不管不顧,夫妻倆準備第二天找陳文德談一下。

但中午吃飯,池素珍聞著魚湯就吐了,去衛生院檢查了一下,發現已經懷有兩個月身孕了。

高石村,陳文德也無力的坐在自己書房發呆,他總覺得不該是這樣的。

他的妻子應該幫他孝順父母照顧弟妹,幫他頂起門戶,照顧好他的飲食,讓他沒有後顧之憂的創作他的文學。

但池素珍啥都不行,她什麼都做不好,總是把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弄的非常糟糕。

他甚至隱隱有點懷疑,當初自己堅持娶池素珍到底是不是對的?

如果他聽車金梅的話,把喬大丫娶進來了,事情會不會就不是現在這個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