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光淺影,扎著馬尾的少女伏在桌案,認真的書寫著什麼。

1977年8月釋出高考恢復訊息,12月迎來歷史上第一次冬季高考,而今天是1977年6月17日。

許甜甜算了一下日子,也就是說她還需要在向陽大隊待差不多半年。

半年啊!

單說知青院的吃食...給她家嬌嬌(許甜甜現代養的阿拉斯加公犬)吃,都遭嫌棄。

再掃了眼人擠人的大通鋪...嗯,完全沒有一點隱私可言。

農村不比原主住的筒子樓,樓下就有水管,比較方便。

這裡的水,是需要到村口水井去打,一般每家都會準備一口大缸,好幾天打一回水,知青院也是如此。

農活本就繁重,打水也是個累人的活,所以,為了少跑一趟,大家不會亂用水。

這也就導致了,很多知青三天一洗腳,五天一洗澡,就這,還是算比較愛乾淨的標準。

更別提那如雷的鼾聲...

僅是回想一下,許甜甜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必須儘快搬出去!

但許甜甜不是沒腦子的人。

她中午的時候,就在思考怎麼合理搬出去。

原還沒什麼思路,但從陸娟嘴裡聽到大隊長兒子陸虎名字那一刻,她就有了主意。

就是有點小麻煩。

陸虎好像對她有點小誤會,但大小姐表示沒事,她有的是手段和力氣。

洗白第一步,改變印象。

剛寫好這幾個字,許甜甜就聽到了惹人厭的男聲。

“甜甜!甜甜!”

許甜甜動作迅速收起本子,壓在枕頭下,眸色發冷的看向屋外站著的徐清。

被這樣銳利的眼神掃到,徐清心中莫名一悸。

“你找我?”許甜甜走近,水亮的黑白瞳仁如往常般乖軟,一點瞧不出剛才的寒光凜凜。

徐清暗自嘀咕:難道是他走得太著急,看花眼了?

壓下心底的古怪,徐清問道:“甜甜,你和大隊長兒子談物件了?”

想,但還沒幹。

“沒。”許甜甜好奇的看著徐清,有些納悶他怎麼聽到風聲的。

他就說嘛,甜甜心底只有他。

哪怕徐清不喜歡許甜甜,他也不許許甜甜喜歡上其他男人,尤其是那樣一個除了出身,其他方面看著都比他出色的男人。

出於男人間的勝負欲,徐清說教道:“甜甜,我們是城裡人,以後註定是要回城的,和這些鄉下泥腿子攪在一起,是沒有結果的。”

“然後呢?和你有毛線關係!”

這明顯帶著氣的口吻,徐清一下子腦補到什麼,神情更加得意。

“甜甜,你不要賭氣,我承認這些天對你態度冷淡了些,可你也不想想,我每天要幹那麼多活,你爸媽又不給咱們寄些好東西,我...”徐清嘆了口氣,繼續道:“我也不是怪你,但不論怎麼樣,你不能喊他給你幹活,故意來氣我。”

原來如此。

早知道陸虎是大隊長兒子,她就打發陸驍那男人去了。

許甜甜忽地抬眸看向徐清:“說完了?”

“沒...”徐清視線落在許甜甜裙子上,打探道:“甜甜,你上午不是還穿著軍裝?怎麼突然換裙子了?”

終於想起來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