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回到病房,一想到方思思說的那些話,氣得胸口發悶。

“我不明白,方思思為什麼要這樣?她難道不想抓住那些傷害她們的人嗎?”

宮沉往她手裡塞了一杯水。

“你覺得她像是面對傷害的人嗎?”

“你什麼意思?”

林知意抬眸望著面前的男人。

宮沉坐下。

“知意,你不覺得方思思太平靜了嗎?她是受害者中最快將自己剝離出去的人。”

“她……不敢面對。”林知意猜測道。

“嗯。”

“她不敢面對,所以摁滅所有人的希望?別人願意嗎?別人……”

林知意話說一半,觸及宮沉眼神後,戛然而止。

她倒吸一口氣。

“其他人都預設了方思思做法?為什麼?我不明白。”

“李歡說心理醫生開導時,她們異口同聲要見方思思,醫生說她們喊方思思姐姐,某種程度上她們把方思思當成了活下去的希望。方思思代表了一切。”

“……”

林知意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什麼。

那種非人折磨下,沒有希望活著比死還痛苦。

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林知意抿了抿唇,不甘道:“她們說出去的話都是證據,難道就這麼放過白家嗎?”

她都替她們著急。

她的夢裡遠遠不止這些事情。

如果現在不能抓住白家,後患無窮。

宮沉若有所思,拉住林知意的手,語氣緩了幾分:“這就是我接下來要和你說的事情。”

林知意定定望著他,等著接下來的話。

“她們既是受害者也是證人,如果反覆修改證詞,最後就會失去可信度,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受害者先治療,所以我覺得這件事到此為止最好。”

宮沉黑眸掃過林知意,帶著未知的深意。

林知意剛想生氣,便被安撫了下來。

她冷靜思考發生的一切。

“三爺,你是想保護這些受害者對嗎?”

“警察說國外那些受害者雖然被救了,但想要回國還需要花時間交涉,因為他們被一股勢力控制了,應該是白家拉攏的外國富商,畢竟這種醜聞誰也不想沾染。所以唯一的希望就是方思思這一群人,等心理醫生治療後再詢問是最好的辦法,也能避免精神因素影響口供。”

宮沉沉著冷靜地剖析利弊。

說白了就是等受害者精神上脫離方思思後再詢問。

如果太激進,還在外國的受害者人身安全很難保證。

宮沉是對的。

可一想到白家利用一個館長全身而退,林知意就咽不下這口氣。

“白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