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地看著桑厲,淚水決堤,水眸折射著細碎的光,整個人都彷彿都要碎了。

桑厲頓了頓,一把握住林知意顫抖的手。

“別怕。”

“周照,去醫院。”

……

醫院。

林知意跑進病房時,柳禾剛從檢查室回來。

她最引以為傲的那張臉,白得像是一張紙,一點也不好看了。

要是平時,她就算是腰疼都得趴在床上先抹個霜。

現在卻怎麼動她都不醒。

“媽。”

林知意很用力地喊了一聲,可聲音卻啞得彷彿堵在了喉間。

床的另一邊,宮石巖故作輕鬆道:“知意,你先別擔心,醫生說沒傷到要害,現在就是有點腦震盪,會醒的。”

說話時,他緊緊盯著床上的柳禾,手一刻都沒鬆開過。

林知意抿著唇,眼眶泛著酸澀,心裡很清楚這件事不是意外。

柳禾出事,死無對證。

那三百萬的罪名就只能她們母女來背。

真的好狠!

為什麼要這麼狠!

病房門此時被人推開,宮沉和宮老爺子帶著人走了進來。

身後除了桑苒之外,還有溫青。

宮石巖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抬眸看向門口的助理,質問道:“我不是讓你把當時院中的人帶來嗎?人呢?”

“二爺……”

助理一臉愧疚,無奈的看向了宮老爺子。

老爺子負手而立,皺眉掃了一眼床上的柳禾,輕描淡寫道:“我辭退了,連個人都照顧不好,還留著幹什麼?”

宮石巖鼻翼龕動,大聲道:“是辭了?還是讓人閉嘴了!”

老爺子面色不虞:“這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我不也是為了替柳禾出口氣?”

“出口氣?呵呵……”

宮石巖冷笑。

他在宮家是脾氣最好的人,每天都溫溫地笑著。

哪怕又是被老爺子責備,他也不會怨天尤人。

此時的笑卻那麼諷刺,甚至有些扭曲。

“二爺,老爺子到底是心軟,否則又怎麼可能來看柳禾?你別讓他難過。”溫青站出來勸道。

宮石巖冷漠道:“這是我的家事,不用外人說教。”

溫青臉色一僵,雙手捏住了拳頭,盯著他片刻,冷哼一聲。

“怎麼與我無關?二爺忘了?柳禾身上還有事情沒解決,現在她突然就昏迷了,我倒是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