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滴落時,冰冷刺骨,她看著周圍閃躲害怕的目光,感覺自己就像古時被驅趕的邪物一樣。

原本攥緊的手緩緩鬆開,雙眼透出深不見底的蒼白無助,彷彿一片靜止的湖面,沒有絲毫波瀾。

宮老爺子還想上前時,宮沉抬手擋住。

“宮沉,你什麼意思?失去的是你的孩子!你就這樣給宛秋交代嗎?”

“不是,我現在不想浪費時間在不重要的人身上,宛秋的安全更重要。”

宮沉沉眸盯著老爺子,目色沒有一絲偏移。

老爺子深吸一口氣退後。

宮沉對著陳瑾揮了揮手。

陳瑾快步上前想帶走林知意,不想老爺子厲聲阻止。

“慢著!我說她沒事了?即便推搡說不清楚,可這藥足以說明她早有預謀害人,該帶走她的不是陳瑾,而是警察。”

林知意呼吸一頓,艱難地擦去眼睛上血漬看向宮老爺子。

那雙透著精光的眼睛無時不無刻不在告訴她,他要毀了她才能安心。

宮沉面無表情點頭:“也好。”

“不過最好有能定罪的證據,否則去了也不過是關兩天罷了,沒有任何意義。”

“反倒讓宛秋落得一個冤枉別人的罪名,她不喜歡。”

林知意頓了頓,將要說出口的解釋變得分外艱難,苦澀從喉間漫上,堵得她無話可說。

她就這麼被判了死罪。

話音剛落,管家回來了。

他在老爺子耳邊輕聲開口:“沒有記錄。”

老爺子眉頭深蹙,瞪著林知意。

“陳瑾,帶走。”

宮沉聲音不大,但語氣不容反駁,即便對面站著老爺子都不輸分毫。

林知意像是遊魂一樣被陳瑾扶著,頭也不回地從宮沉身邊離開。

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

怨恨,委屈,埋怨,倔強……什麼都沒有。

除了一地的血跡之外,她好像從未來過一樣。

望著她的背影,宮沉不由得握拳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沒抓住。

很快,宋宛秋被送回了病房。

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撲進宮沉懷中哭訴。

“三爺,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沒事。”

“三爺,沒了孩子,我怎麼還奢望嫁給你?”她淚眼婆娑地看著宮沉。

宮沉垂眸,雙眸深不見底,淡淡道:“婚禮照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