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痛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現在的狀態,就像是一個房子裡住了兩個人。

兩個人共用一條網線,網線的另一端,連線著整個房子的全部智慧感應開關。

本來就只夠一個人用的網速,被兩個人爭來奪去,房子裡那些智慧開關的響應速度,自然也就慢了。

聽到楚瑤替蔣潯光說話,秦野很不滿意,低低“切”了一聲,

罵罵咧咧:“說得好像他之前能說一句完整的話一樣,本來就是半天憋不出一個屁的人,

“這你都能心疼上?”

楚瑤:“……”很想反駁,但是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果然,是她被貓耳朵迷惑了心智麼?

躲在陰影裡的蔣潯光,偷偷看了一眼楚瑤。

剛好看到她若有所思的表情,藏在兜帽裡的耳朵,瞬間耷拉下來。

整個人跟朵在陰暗角落裡發黴的蘑菇似的,一點一點往艙壁角落縮。

楚瑤瞧了他一眼,沒繼續安慰。

轉移話題,問秦野:“你不知道是楚遲安排我去盛京的?”

秦野點頭,“我之前發燒了兩天,下午剛醒,正等著醫生給我檢查身體呢,祁家那邊遞過來訊息,讓我去寧城接你,把你送去盛京。”

“那司丞那邊呢?”楚瑤問:“我們過去之後,大概多久能見到他?”

秦野搖搖頭:“這個還真說不好,只能等到了那邊,再看看情況。”

意料之中,楚瑤在心裡嘆了口氣。

下山回秦北村那一路,她大概想明白了,楚煜安排這樣一場假死的目的。

按照他之前說的,他和司丞在盛京的處境。

只要還留在盛京,司丞死了,還有楚煜這個備選。

司家自然也沒有立場出面。

但現在楚煜“死了”,還是死在不明不白的空襲。

在盛京的司家,楚家,秦家,還有季家,就有了名正言順聯合出手的藉口。

同樣的,她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普通人,在這種特殊時期,想要見到司丞,必然會遭到不少人的阻撓。

秦野單手托腮,歪著腦袋觀察自家小棉被兒,見她輕蹙著眉發愁,出聲寬慰道:“好了,放寬心。

你都說了,楚遲那活爹會替你安排見面的事,那問題肯定不大。”

楚瑤也學著他歪頭,托腮,腦子在想司丞的事,嘴巴有自己的想法,

“你們對楚遲的評價,怎麼都這麼……”一言難盡。

“害!”秦野一副深受其害的受害者表情,“楚遲這個人,就很難評。”

“嗯?”楚瑤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