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已經吃過這個苦了,對方僅僅只是個醫院急診中心的副主任。

身份和階級的懸殊,有時候就是一種原罪。

可現在。

楚煜卻告訴她。

司丞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出現畸變初期的精神暴動。

楚瑤忽然意識到——

以司丞的性格,還有他一貫的行事作風。

就算礙於身份敏感,他可能會讓楚煜出手,壓下她報警的事。

但事後,他們一定會調查她的背景,就算不出面幫她,也應該會在私下做出補償。

那件事……更不會鬧到醫院和學校。

可他們在上一世,卻什麼都沒做。

所以。

是不是可以這樣猜測。

其實那天晚上之後,司丞就已經畸變了。

國家安全部的部長突然畸變,多少勢力會陷入其中,以楚瑤的政治素養,她完全想象不出來。

只能大致猜測,楚煜和祁璟當時一定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要保住司丞。

司丞的突然畸變,多地區小面積村落性感染,12月的分割槽隔離計劃,盛京各方的政治博弈,“遠航”的掣肘,“深海”的威脅……

幾乎所有事情,都在12月集中爆發。

而沒了司丞的支撐,楚煜當時的處境,大概只能用腹背受敵,四面楚歌,這兩個詞概括。

等到他們想起她,分割槽隔離計劃也已經開始了。

李屹會在大雪災之後,出現在秦北村,可能就是他們想起她之後,給出的一點補償吧。

耳邊是楚煜低低的道歉,楚瑤閉了閉眼,勉強壓下心中的鬱結。

說不難過是假的。

起因也許是一場誤會,可她確實是受害者。

人生大抵就是這樣,劫難的背後是另一場劫難。

他們不無辜,但拿命抵債了。

想到上一世,祁璟從未提起過司丞和楚煜,楚瑤的神色有些怔忡。

楚煜後來也死了嗎?

也是畸變?

她下意識抓住楚煜的手臂,推了推他,將他推開,又湊近他,踮著腳,看他的眼睛。

楚煜的眼睛很好看,除了熬夜勞累帶起的紅血絲,並沒有出現赤瞳。

突然被小姑娘推開,又被她撞了個滿懷,楚大秘涼了一秒的心,瞬間回暖。

見她目光認真,仔細檢視他的眼睛,楚煜的嘴角微微上揚。

清俊冷淡是眉,彎出淺淺的弧度,“擔心我?”

楚瑤望著他,看了許久,最後只說了一句:“司丞會怎麼樣?”

“大概會直接槍決,司家不會允許1所的收容實驗室帶走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