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說:“沒什麼。”

其實……她想說,現在這個時候開展生態區實驗,不僅浪費資源,可能會讓不少科學家死在撒哈拉地區。

這其中的損失是不可估量的。

可這種話,她該怎麼說?

說自己能夠預見未來,知道他們肯定會失敗?

別說司丞和楚煜不會相信自己的鬼話,她自己也接受不了這套說辭。

這些天,她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作為一個重生者,在明知道大雪災即將來臨的情況下,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做點什麼,自己又能夠做點什麼?

如果她把未來會發生的事情跟司丞和楚煜說了,他們會信嗎?

如果這些話將來得到了印證,他們又會怎麼看自己?

自己又該怎麼解釋?

……

正當楚瑤糾結不已的時候,小腦瓜被司丞的大掌按住。

剛理順的頭髮,被他一陣蹂躪,再次變回亂糟糟的一團。

楚瑤還沒來得及反擊,就聽到司丞開口:“這裡沒別人,想說什麼就說。”

似是考慮到什麼,他停頓了一下,補充道:“不追究原因。”

楚瑤雙眸微睜,聽懂他話裡的意思,仰著腦袋,再次確認:“像‘獸化體’那次一樣?”

她指的是,自己給祁璟提供裂齒熊資料的那次。

司丞的眉角輕輕動了一下,頷首表示確定。

楚瑤趴在他身上,盯住他的眼睛看。

直到把冷漠自持的部長大人看得耳根微紅,才緩緩開口:“科研所對畸變病毒的研究到哪一步了?”

她沒有提“遠航”的事情,反而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司丞有些意外,卻沒有隱瞞:“暫時沒有大的進展,感染源頭無法追溯,傳播途徑也找不到規律。”

追溯不到感染源頭,一切就無從查起。

傳播方式完全隨機,所有能想到的預防措施,幾乎沒有任何效果。

眼下,唯一能正常進行,且行之有效的,只有行動科的“收容計劃”。

但這隻能治標,不能治本。

楚煜插話:“1所的病毒學家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特效藥的研製上,但到目前為止……研製進度大概就……剛開了個新建資料夾的程度。”

當前進度:毫無進度。

楚瑤悄悄在心裡接了一句。

她轉頭看向司丞,問:“有沒有一種可能,沒有規律的傳播途徑,它本身就是一種規律?”

司丞蹙眉:“什麼意思?”

坐在一旁的楚煜悄悄開啟會議記錄儀。

楚瑤輕瞥了楚大秘一眼,開口:“我曾經看過一個科幻故事(注3),

故事裡虛構了一種病毒,它的感染人群主要出現在工業化國家中。

沒有明確的易感染者,並且感染群體相對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