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湖東南,淺山之上。

雲湖淺山,洪流越空而過,除了山上蛟屍,什麼都沒有帶走。

此時,有八道流光繞空,圍著周圍高峰之上毀的陣勢不斷盤旋。

良久,八道流光落於一處,化作八個打扮各異的術士。

“除了雲湖龍君的氣息之外,沒有探查到任何氣息殘留。”

其中一名黑衣人神情嚴肅的皺眉說道:

“周圍山上,有各家陣勢展開後留下的痕跡,卻不見佈陣之物。”

“其中陣魂和十萬天兵的氣息全部消失殆盡,連武天君的氣息都沒有留下一絲。”

“你們查的怎麼樣?”

其餘之人聞言相互對視了一眼,同時搖頭道:

“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好像所有人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一般。”

“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

“蛟龍走水洪水漫天,這裡洪峰過境千里有餘,卻是秋毫未犯,明顯不是出自雲湖龍君的意願。”

另外一個頭戴官帽之人沉吟了一下,指著淺山之處說道:

“當日縛龍索失控後,我等退出了雲湖範圍,可並未走遠。”

“雖然受目力所限,看不清具體發生了什麼,但這東南方向風雷突變,還是看得清楚的。”

“武天君何等人物,身邊還帶著十萬天兵,如此陣勢,卻在短時間內消失的無聲無息。”

“此舉絕非常人所能為,也不是我等能得罪的起的。”

說到此處,王亨寧看了一眼周圍的幾位同僚,捋了捋鬍鬚說道:

“龍君走水雖然已過萬里有餘,但幕後之人目的不明,隨時可能回來。”

“諸位,同僚一場,你們怎麼看?”

王亨寧此言一出,身邊幾人頓時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後,才有人嘆息一聲,搖頭苦笑道: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等本就是預留的後手,還有其他選擇嗎?”

王亨寧捻著鬍鬚的手頓了頓,同樣露出了一絲苦笑。

他們幾人是術士不假,卻是文官出身的鬼神術士,比不得山門世家。

失去了肉身,領了大魏神朝的神位,他們早已失去了自由之身。

與其說是術士、鬼神,倒不如說是大魏朝廷的家奴。

一朝二帝之間,都因為香火祭祀相互牽制,何況是他們。

念及此處,王亨寧也沒了探尋究竟的興致,他放下捻著鬍鬚的手,沉聲道: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諸位了。”

眾人默然頷首,霎時間八道流光浮空,將腳下高峰圍在中央。

王亨寧袖袍一甩,數條墨綠色的蜈蚣飛出,迎風便長,幾息之間便有百丈有餘。

蜈蚣成型,繞著高峰盤旋,口中吐出一股股的蝕骨陰煞,不斷侵蝕著山體。

在蝕骨陰煞的侵蝕之下,高山之巔不斷崩解。

如刀陰風吹過,本來堅硬的山體如同齏粉一般,被一掃而沒。

偌大的山巔很快就成了一個巨大的石臺。

石臺成型,便有人隔空攝物,煉山石為漿,隨後滿天冰晶灑下,一個通體由寒冰組成巨手顯現,將岩漿與巨石揉捏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