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多隻能爭取三個時辰,還得請你跑上一趟。”

溫伯應手中摺扇輕敲掌心,點了點頭回道:

“原本還想讓那些人衝到前面,承受龍君反噬,沒想到會生出如此變化,讓他們藉機脫身,反而可能成了那黃雀。”

嶽斬春聞言搖搖頭道:

“他們有這個心,但沒這個膽子,到時最多是藏在暗處旁觀。”

“雲湖龍君搞出這麼大動靜,別說是他們,連我都心裡沒底。”

“事到如今,那些人已經靠不住了,只能提前回山門請人了。”

“自封枯等五百年,這些個老祖宗,也該為自己的性命拼上一把了。”

溫伯應嘆息一聲,點頭道:

“合該如此,逼著我們這些做後輩的以身犯險,讓他們在背後做那黃雀坐享其成。”

“我已經忍了他們五百年了,如今計劃生變,我等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是仁至義盡。”

“拼一把是死,枯等也是死,他們的命應該讓他們自己去把握。”

“我這就去通知各個山門,你且小心,若是事不可為,便儘快離去。”

嶽斬春點了點頭,沉聲道:

“你且小心,莫要與他們起了衝突。”

溫伯應點了點頭,隱起身形向著山外飛遁而去。

嶽斬春則是隨著運河向著山中飛去。

兩人離開後不久,便見一個黑衣中年人慢慢浮現。

中年人看了看兩人離去的方向,眉頭一皺,便向著嶽斬春飛去。

茫茫群山,運河如帶。

嶽斬春循著運河快速飛遁,開始之時他還沒有在意,但隨著運河越來越深入,讓他的神情越來越嚴肅。

為探查雲湖龍君的蹤跡,他們循著運河探查過一段,雲湖龍君移山開河之事,並不是什麼秘密。

但先前運河兩旁,山大不過百里,河寬不過十里,最大的一座山,也不過三百里。

入山之前,他對雲湖龍君估算的位置,也不過是五千裡。

可他現在沿著運河飛遁了足足六千里,仍未看到運河的盡頭,粗略估計這運河足有萬里之遙。

三日時間,開山萬里,這等能力已經遠遠超出了嶽斬春認知。

嶽站春仰頭看了一眼那西方天空上的星星,一顆心不住的往下沉。

他已經盡力將那疑似吳道子之人的能力往高了估,但真正面對現實的時候,嶽斬春還是難以接受。

他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懷疑。

這等能為在身,即便是將各家自封前輩全部聚集,真的能斬掉那雲湖龍君嗎?

這種懷疑,一直持續到嶽斬春飛遁到九千里處,看到遠方那如同天柱一般的黑影。

桃樹曲蟠千里,何止高聳入雲,遠遠望去猶如擎天之柱。

嶽斬春猛然止住了腳步,仔細打量著這在輿圖和記載之中從未出現過的山嶽。

畫卷之上。

“來的倒是挺快。”

陳年看著遠光中嶽站春的身影,手中拂塵輕輕揮灑。

“就是不知道,面對這滿樹的無主蟠桃,明知是一個陷阱,你們會作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