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斬春和溫伯應看著眼前的場景心思急轉。

現在的情形再明顯不過來,這些人顯然早已經商量好了。

甚至連提及吳道子都可能是胡饒刻意為之,為的就是讓他們兩個開口說話,然後順理成章的把雲度山和倉陽山繞進去。

在場眾人,與雲度山和倉陽山不相上下的勢力不少,但沒一個像他們兩個這般好說話。

至少表面上,他們一個是天下有名的賢人,一個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不會當眾翻臉。

看著大殿之上,那一雙雙盯過來的眼睛,嶽斬春眉頭一皺,直接閉上了眼睛,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這話絕對不能接,應與不應,都是得罪人的事。

拒絕了胡饒,這些術士藉機走人,他就是罪人。

應了他,就把周邊的這些大勢力全都得罪了。

另一邊,溫伯應看到嶽斬春的反應,非常乾脆的有樣學樣,閉目養神。

但胡饒既然糾集了這麼多人聯合在一起,要拉雲度山和倉陽山下水,顯然早已考慮到了兩人的反應。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兩人,拱手問道:

“不知道嶽先生和溫先生意下如何?”

被胡饒點名,溫伯應睜開了眼睛,嘆了口氣開口道:

“此事我一人說了不算,還得看大家的意見。”

而嶽斬春卻如同沒聽到一般,低垂的頭顱一磕一磕,甚至泛起了鼾聲。

胡饒見狀眉頭也是一皺,他沒想到那以賢人聞名的嶽斬春這麼不要臉,竟然眾目睽睽之下裝瞌睡。

“既然你要裝,那就怪不得我了。”

胡饒看著嶽斬春的姿態,眼咕嚕一轉道:

“既然嶽先生都點頭了,大家以為如何?”

此言一出,那天下聞名的賢人,猛然睜開了眼睛。

“髒話...”

人,都是有惰性的。

舒適區待久了,就很少會考慮透過其他方式去解決問題。

論實力,這大殿之上,可能都是高手。

但論人心詭譎,在座之人,並不一定比那在朝堂之上混跡多年的文官大臣強到哪裡去。

胡饒算錯了,嶽斬春也算錯了。

這一次,最終還是大魏朝廷和監天司贏了。

眾口難調,每個人心中都有衡量事情標準的一杆秤。

做菜尚且如此,何況是關乎性命之事。

一場對話下來,計劃雖然提上了日程,但人心卻沒有凝聚起來,反而變得更散。

哪裡都有混子,不是每個人的斬龍慾望都那麼強烈,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衝在一線的決心。

離開大殿不久,便有不少的人隱匿行跡,悄然離開了晉安城。

至於是真的就此退去,還是打算等到眾人與那龍君拼個你死我活再來坐收漁利,就不得而知了。

利益的分歧,讓這些分屬不同勢力的術士們,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選擇。

以至於三日後待行動之時,到場之人,少了足足三成之多。

未到之人中,不乏有一些頂尖山門之人。

而此時的陳年,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城池,口中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