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猛然吐出一口鮮血,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陳年。

至始至終,那骨刀都在他的視線之內,他甚至連眼睛都沒眨。

對方就自然而然的出現了那裡,握住了骨刀。

整個過程沒有一絲違和,就好似他親自將骨刀遞給了對方的一般。

“晚輩江安王言成,不知是哪位前輩當面?”

青年捂住胸口坐在椅子上,眼中驚懼不已,卻絲毫不敢發作。

對方能隨手燒了他的骨刀,就能隨手燒了他!

“江安道王家的人?”

陳年眉頭一皺,他不知道什麼王家不王家的,但是知道江安道。

大魏朝州府之上還有各道統領,定州、申州等地屬於山南道,江安道則是在山南道的極東之處,相隔甚遠。

既然對方自報家門以“江安”打頭,想來王家在江安勢力不小。

“你們到這宜陽府,不就是為我而來?”

星冠、朱履,白髮,長槍!

王言成瞳孔一縮,失聲道:

“你是吳道子!!?”

陳年無視了王言成的問題,他手一揮將地上的神像碎片復原,面無表情的問道:

“羅仙是你們的人?”

王言成此時腦子飛快的運轉,正在想著眼前之人為何會找上自己。

聽到問話,他頓時心中一突,羅仙?怎麼是羅仙!

難道羅仙失聯,也與雲度山有關?

不行,自己與羅仙的關係絕對不能暴露出去。

否則等不到明天,自己就要交代在這裡。

眼前之人可能是這次雲度山犯病的代表,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存在。

王言成在外混跡多年,心思轉的極快,當下就站起身道:

“前輩誤會了,這是晚輩來定州歷練,偶然間得到的一尊邪神神像,想要將這邪神揪出來。”

“但一直沒有找到方法,這才一怒之下砸了這神像。”

陳年眼睛一眯,方才王言成拆解羅仙神像的熟練手法,他看的一清二楚。

此人與羅仙的關係,絕對非同尋常。

陳年可以肯定,將羅仙神像賣給德全、給張三爺下套的就是眼前的王言成!

朝廷在定州背後的謀劃,此人知道的絕對不少!

“從江安道不遠萬里來定州歷練?定州之事,莫非王家是準備跟朝廷穿一條褲子?”

王言成聞言面上毫無波動,心中卻是再次一緊。

雲度山有沒有跟朝廷對著幹的意思,他不知道。

但這吳道子,可是剛剛橫掃了整個定州五府,明馬執仗的在跟朝廷對著幹!

若是讓眼前之人產生誤會,江安王家可以不怕雲度山,可他卻惹不起眼前之人。

王言成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拱手道:

“前輩何出此言?定州之事,各家早有定論。”

“晚輩來此,只是家中長輩有言,定州生變,妖邪眾多,讓晚輩前來歷練。”

“若是前輩不信,晚輩這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