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監天司自己都沒懷疑過,這是雲度山的手筆。

就像施承文說的那樣,雲度山犯病反水,不是一兩次了,屬於早有前科。

陳年對這些事情,是一點都不知情。

就算知道了,此時的他,也不會在乎。

引雲度山入局,本身就在他的計劃之內。

百萬生民面前,就算搭上整個雲度山,他都沒有任何負擔。

這幾日搜山降魔,越搜越是讓他心驚,飛鷹走犬不善審訊,但躲在陰土的囤糧妖邪也有不少。

這些聽信了傳言的妖邪,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憑藉它們的隻言片語,陳年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資訊。

“定州有變”這件事最少在一年前,就已經開始流傳。

這等妖邪都能得到訊息,陳年不信雲度山這類頂尖的勢力,會不知道。

但這些所謂的正道山門所做的,不過是派了幾個弟子來此歷練。

種種跡象表明,監天司那句“天下共棄之地”,絕非一句空話,這讓陳年對本土勢力沒有抱一絲希望。

此時的他,只想解決掉水下那隻老黿,然後趕回宜陽府。

陳年已經跟沈幼槐確定過訊息,監天司的人很快就要到了。

因為沈幼槐的特殊性,監天司的動靜比陳年預計的要大的多。

他必須要提前回去,在宜陽府完成一些佈置,防止監天司狗急跳牆。

以監天司的行事風格,陳年毫不懷疑他們會為了拿下沈幼槐,血祭宜陽府!

看著被清風吹皺的湖面,陳年目光略含狐疑。

這水中精怪,好像都屬於同一個體系一般,除了剛開始有些妖邪被鷹犬打了個措手不及。

後來的,包括漊水、漳水等大河的河神、水妖,全都不約而同的順流出了定州,躲入下游。

現在,就剩下這隻佔湖為禍的老黿還在堅守。

陳年把這隻老黿放在最後,也是因為他不善水戰。

他垂目思索了一番,還是鬆開抓著九泉號令的手。

雖然將號稱“一水化動”的酆都考召院第七大將薛光召來,瞬間就能解決問題。

但不到萬不得已,他實在不想透過召將來解決問題。

他可以是道士,可以是法師,亦可以是斷罪鬼神的地界法官。

但絕對不能成為一個遇到困難,只會叫家長的二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