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沒想到,竟然能在一個新死之鬼身上看到癔怔。

癔怔矇眼,這人難道是在睡夢之中,沒了生息?

陳年正在思索間,那鬼好似感受到了陳年目光中的異樣,開口問道:

“兄臺為何如此看我?莫非我身上有什麼不妥之處?”

陳年沒有直接戳破那鬼的夢境,而順著他的話說道:

“並無不妥之處,只是感嘆閣下拳拳之心,實不多見。”

那鬼聽聞拱了拱手道:

“兄臺過獎了。只是多年交情,豈能置之不理。”

陳年拂塵一甩,點了點頭道:

“理應如此,只是他們這孤兒寡母的,你就不怕旁人說閒話?”

那鬼倒是沒有猶豫,直接回道:

“世道如此,多聽幾句閒話,也比任這孤兒寡母的受人欺侮來的強。”

陳年聽完這番話,長嘆了一聲道:

“可惜了,你這一番心意,卻是幫不了他們。”

那鬼微微一頓,不明白陳年這話是什麼意思,他開口問道:

“兄臺何出此言?”

陳年指了指靈堂中的棺槨和牌位,問道:

“你可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那鬼眉頭一皺,面露不愉之色,連聲音都冷了下來:

“靈堂之上,兄臺莫非是在尋我開心?”

“自己的名字,我還能忘了不成?我叫...”

“我叫...”

“我叫什麼來著?”

那鬼臉上先是一愕,然後就開始煩躁起來。

煩躁逐漸變成了痛苦,到最後整個面容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陳年面北取過一絲罡炁,輕輕一吹,喝道:

“精奔魄絕,觀風疾滅。昧明達靈,陰陽冥結。”(注1)

(事實證明,人不能太貪心,太素三元君沒見到,差點見了太奶。)

(今天第二章,還得延遲一下。諸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