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鈞看著那面上蓋的滿滿當當的肥肉,表情一愣道:

“王掌櫃,這是...”

攤主將空了一半的海碗放入蒸屜之中,擺了擺手道:

“託你的福,自從換了這招牌,我這麵攤生意是越來越好了。”

“放心,這都是好肉,算是一點心意。”

張元鈞猶豫了一下,端著碗開口問道:

“多謝掌櫃的,這幾日那小兄弟可曾來過?”

攤主一邊忙活一邊搖頭道:

“這幾天都沒見到。你們不是約好了嗎?興許正在來的路上。鍋裡那半碗就是給他留的。”

張元鈞用空著的手摸了摸胸口的筆墨,回道:

“那我就先代小兄弟謝謝掌櫃的,我在此等上一等。”

然而這一等,就是七日。

連續吃了多日的白食,即便那攤主有言在先,也免不了周圍人說閒話。

但無論別人怎麼說,張元鈞都雷打不動的一大早來到麵攤,一直到攤主收攤他才回去。

“什麼?你要走?”

麵攤老闆放下手中的活計,驚愕的問道:

“你不是跟那小兄弟約好了?怎麼這就要走?”

張元鈞調整了一下書笈的位置,搖搖頭道:

“張某家境貧寒,盤纏並不寬裕,這些時日若不是掌櫃的接濟,怕是早就餓死街頭了。”

“今日客棧預交的房費也已用盡,無力再等。”

“況且拙荊還在家中等我歸來,實在不敢耽擱。”

“日後那小兄弟尋來,此物就勞煩掌櫃的代我轉交。”

張元鈞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遞給攤主,雙眼之中盡是不捨。

攤主自然知曉其中裝的是何物,他不懂其中價值,又怕壞了別人祖傳之物,連忙搖頭道:

“你們文人用的東西我不懂,這畢竟是那小兄弟借你的祖傳之物,放在我這裡萬一有個閃失,我承擔不起。”

“我看要不這樣,你給我留一個地址,若是那小兄弟尋來,我就讓他去找你。”

“要是這東西重要,他自然會去尋你,要是不重要你自己留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