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站起身,到自己車上取柴。

木柴入懷,程老三突然渾身一個激靈,大吼起來:

“都快起來,出事了!”

這一嗓子把同行的漢子們,全都叫了起來。

眾人迅速起身,一個個從身下拿起柴刀,四處張望。

找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便有人抱怨道:

“程老三,你吃錯藥了?一驚一乍的。”

“就是,從太陽落山你就開始不對勁,莫不是中邪了?”

程老三皺著眉頭說道:

“這霧不對勁,大家小心點!”

話音剛落,就有人接道:

“山裡潮氣大,起霧是經常的事兒,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了!”

倒是那吳頭兒聽了這句話,神色突然嚴肅了起來。

他伸手摸了一把驢車上的軟套,又在驢屁股上抓了一把,說道:

“確實不對!這麼大的霧氣,車套和驢毛股都是乾的!操傢伙,這霧估計是那東西在作怪!”

吳頭兒在這群人中頗有威信,本來還在嚷嚷的漢子們聽到他的話,迅速行動起來。

他們把柴刀別在腰後,從車架上抽出長刀和長棒。

那吳頭更是從布袋中掏出了一個奇異的面具戴在了臉上。

陳年站在樹梢,好奇的看著他們的動作。

這霧氣剛起,他就已經注意到了。

甚至連那邪祟布霧的整個過程,都是在陳年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的。

他之所以一直沒有出手,主要是此前吳頭兒說不怕這邪祟。

那吳頭要是不說也就罷了,他這麼一說,讓陳年有點好奇想這群人的依仗。

那群漢子取了刀棒之後,吳頭兒對著程老三說道:

“程老三,不是我不講情面,但此事畢竟因你而起,這柴就從你車上出吧。”

程老三沒有反駁,他嘿嘿發出一聲標誌性的笑聲,點頭道:

“是俺多事在前,引來了那東西,各家兄弟沒有怪俺,俺都在心裡記著呢,從俺車上出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