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先生,好自信。不如你我賭上一賭,我與那社伯是多年老友。”

“若是你這幅畫能讓他寢食難安,我便勸他把那位置讓出來,定然不會與先生為難。”

“若是不能,我也不要什麼,只需先生為我作一幅畫如何?”

陳年自信,魏昆同樣自信,他還沒聽說過誰能憑藉一幅畫,就讓一城鬼神之主寢食難安的。

而且魏昆心底還有個小九九,對方既然說讓社伯寢食難安,估計也不是什麼善茬。

萬一真的對方贏了,識相點早點跑路,還省的挨一頓揍。

陳年淡然一笑,硃筆在手中轉了一圈,搖頭道:

“打賭就不必了,吾從不與人賭鬥。”

“既然閣下作保,想來社伯也不會怪罪,即是如此,請!”

硃筆揮動,畫卷之上,一座華麗的社伯廟宇躍然紙上。

魏昆在一旁,邊看邊搖頭道:

“先生丹青技法超群,但此廟卻是空有形態,而無神韻,何談讓社伯難安啊。”

陳年聞言停下筆,對著畫卷審視了一番,點點頭道:

“閣下此言有理。”

隨後硃筆再動,幾息之間,原本明媚的一張夏日市井風俗圖,風格大變。

道道鬼影浮現,只只妖邪現身,張牙舞爪、影影綽綽,飛舞在夜色之中。

已然變成了一張百鬼夜行圖!

魏昆看到在畫卷上飛舞穿行的道道氣息,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直到看見與他廝混了數日的女鬼現身畫卷,那熟悉的氣息,讓他終於忍不住問道:

“先生這是何意?!”

陳年頭也不抬的繼續揮筆道:

“怎麼?莫不是閣下牛皮吹的太大,收不了場了?”

魏昆此時已經沒了先前玩鬧的心態,他面色鐵青的問道:

“你到底是何人?”

陳年畫完最後一筆,看著畫卷,朗聲道:

“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

“吾名,時窮丹青·吳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