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夜社伯送來的桃花,他們默默的對視一眼,很默契的低頭喝著酒,都沒有說話。

漸漸的開始有人感到不對勁,他們在院中已經坐了半天了,也沒見也沒見社伯出來。

他拉過身旁的小鬼問道:

“社伯大人可是有事?怎麼這麼許久還不見人?”

一旁的小鬼似乎早就知道他們會有此一問,低著頭回答道:

“社伯大人在等一位重要客人,客人未到,還請各位稍作等待。”

小鬼話剛說完,就聽到一側響起“碰”的一聲,他轉頭望去,看到五大三粗朱爺正在拍著桌子叫道:

“什麼人這麼大的譜?這新豐縣,還有人敢讓社伯大人等著他?”

伺候的小鬼陪著笑,正思考著怎麼回答,不遠處傳來了一道聲音:

“社伯曾讓我給桃花仙送了一封請柬。”

說話的,正是先前去拜訪陳年的那個小鬼。

他話音落地,本來有些吵鬧的場面突然變得落針可聞。

一個個本來還在吵鬧的妖邪紛紛閉上嘴,連跳的最歡的朱爺都沒有說話。

在坐的沒有一個是傻子,面對如此明顯的激將之法,自然沒人願意出頭,一個個重新回到了低頭喝悶酒的狀態。

直到送桃花的小鬼將院子中央的少女帶到大殿門口的主位旁,才有人低聲議論道:

“社伯昨日剛讓我們清除了術士的桃花,今日又請他赴宴,到底什麼意思?”

“不知道,不過我看那術士未必敢來。他畢竟是個生人,入了陰土受制太多。”

“他若是不敢來,我們還要一直等著他不成?!”

“等就等唄,你惹不起那術士,社伯你就能惹得起了?而且該問都問了,該說的也說了,社伯肯定不會讓我們久等。”

這道聲音說的沒錯,沒過多久,社伯就一身盛裝,從大殿之中走了出來。

他徑直走到主位上,看了一眼座位旁的瑟瑟發抖的少女,端起酒杯笑眯眯的對臺下的一眾妖邪道:

“今日賤辰,勞煩各位久候,本尊深感歉意,自罰一杯,還請諸位見諒。”

他話音未落,先前還一副囂張模樣的朱爺就站出來奉承道:

“社伯這是哪裡的話,要不是社伯大人,我等哪有機會分享這等祭祀!”

朱爺話雖然說的好聽,但陳年的事,他是一句沒提。

他是來蹭祭祀的,不是來給社伯當打手的。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有了朱爺打樣,一個個都跟著裝傻充愣,紛紛開口,對著社伯就是一頓恭維。

社伯也是鬼老成精的人物,怎麼能看不出這一眾妖邪所想。

他不動聲色的端起第二酒,對著一眾妖邪笑道:

“近日城中新來的桃花仙,想必諸位都已經聽說了。本來是想借本尊誕辰請來,讓大家認識一下,也算是有個交情。”

“日後若是有些誤會,也好說話。只是奈何桃花仙似有顧慮,遲遲未到。本尊深感慚愧。”

“朱爺說的對,既然是分享祭祀,本尊又怎能獨享?來人,將祭品分了,讓諸位同享,算是本尊向諸位賠罪!”

說著,社伯袖袍一甩,直接將身旁的少女捲起,重新送到了院落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