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紹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帶領參會人員進去了。

“各位比我來的還要早,不過有些話我想提前說,先把門關上。”

屋子裡是外交部的幾位特派員,那天晚上參加晚宴的時候,雙方都已經是見過面了,他們會輔助李紹義進行談判,畢竟李紹義才是談判的主角,只有李紹義在詢問某些國際關係法律的時候,這些人才會給一些意見,要不然是不會干涉的。

“李長官,您請說。”

一位姓孫的特派員,是金陵外交部的代表,此刻這裡有幾名工作人員,但是來的時候也接到了命令,一切都聽李紹義的,千萬不能給我擅自做主,這畢竟關乎到軍國大事。

金陵國民政府雖然希望馬上停戰,但是決定權在李紹義的手裡,我們談成了他不承認,又或者是我們破壞了談判,但他不想打,這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好事兒,都會讓外人看出我們跟第七十二師之間的矛盾,至少對現在的國際形勢來說不是個好事。

“關於今天的談判,我想親自來,最好今天上午就能有個結果,不要走一些繁瑣的手續。”

當李紹義的話說完之後,在場的人都傻眼了,這種級別的談判,沒有半個月的時間恐怕不行,而且你對一些外交方面的知識都不懂,如果要是你自己親自下場的話,一旦要是談崩了,那就沒什麼迴旋的餘地了。

“謝長官,我們都是一些辦事人員,說的話深了淺了都行,甚至是關上門反悔都沒有問題,肯定不一樣,您代表著北方二十萬將士,您所說出的話,那可是不能反悔的。”

孫特派員表現的還不錯,這也是站在李紹義的角度來說的,這種級別的談判,大部分都是下面的人互相試探,到最後快要結束的時候,他們這些當頭頭的才站出來表態。

“孫主任,你放心,所有的事情我都會錄音,將來即便是出什麼事,那也絕不會輪到你們的頭上,實在是有些事情不需要浪費我們的時間。”

李紹義的態度讓孫主任有些摸不到頭腦,那天晚上去參加晚宴的時候,外交部的一些人已經跟李紹義談好了,今天李紹義就是過來露個面兒,接下來幾天的談判李紹義都可以不出現,該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等到談的差不多的時候,李紹義在出來跟對方正式進行高階會談。

可這才過去一天的功夫,怎麼全部我都改了呢?

“好的,李長官。”

孫主任畢竟是官場上的老人了,有些人喜怒無常,他也是見過的,現在把李紹義也當成這樣的人了,有些話到嘴邊兒,但是就是說不出來,畢竟他一個文官說這些軍閥,總感覺到自己的腰桿子不硬。

金陵的文官和地方的軍閥發生爭吵,一般金陵國民政府為了息事寧人,這些文官都會被調離原來的位置,究其根本原因就是你們不如這些拿槍桿子的有作用。

“孫主任放心,我只是說用我的方式,如果你有什麼正確的建議,在開會的過程當中也是可以提醒我的,包括你們在內。”

李紹義也是個人精,瞬間就明白孫主任想說什麼,聽了李紹義這個話,孫主任也是點了點頭,沒有李紹義後來的這些話,他真以為李紹義有點失去理智了。

李紹義這邊的話剛剛說完,門就從外面開啟了,羅剎方面的談判代表也進來了。

為首的自然是德爾巴克夫先生,後面跟隨的也都是羅剎外務委員會的一些高階官員。

雙方經過簡單的介紹之後,各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李紹義這邊作為主家,按照原來的會議安排,應該是孫主任陳述戰爭的一些原因和過程,當然在陳述的時候,肯定會把所有的過錯放到羅剎那邊。

同樣在孫主任陳述完畢之後,羅剎官員也會進行一個這樣的程式,就在德爾巴科夫等著孫主任說話的時候,李紹義反而是用手敲了敲桌子,這在外交談判的場合上,可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德爾巴科夫和其他的羅剎官員都皺著眉頭看李紹義,不知道這傢伙要出什麼么蛾子。

“尊敬的各位先生,我想有必要更改一下這次談判的會議程序,我得到了一個確切的情報,你們遠東軍區正在跟日本關東軍的高層進行交談,不要否認這件事情,我的手中有確切的證據,這對我方極其不友好,所以我準備壓縮談判時間,今天上午就要有一個結果。”

李紹義的話說出來之後,大部分羅剎參會人員都是一臉的荒謬。

他們認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自從日俄戰爭結束之後,雙方基本上就處於對立狀態,一九三一年之後,甚至羅剎人還把東北的大部分利益轉讓給了日本,這被羅剎人看成是一個恥辱。

我們怎麼可能會和那些該死的日本人進行聯絡呢?

這是大部分參會人員腦袋當中出現的一句話,不過德爾巴科夫的腦袋裡可沒有出現這一句話,他所出現的是另外一句話,那就是李紹義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情,不是說所有的一切都在秘密進行嗎?

“李將軍,我不知道你所謂的證據是什麼,我只想告訴你,現在關乎到的是幾十萬平方公里土地的談判,關乎到外匈奴過百萬的老百姓,而不是什麼小事兒,今天一上午就能夠決定這種級別的談判,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德爾巴科夫的心理素質絕對是頂級的,聽李紹義說這些話,這傢伙的臉上甚至一點變化都沒有,就好像是在跟鄰居閒聊一樣,全然不是那種被別人戳中心口窩的樣子。

“我們需要談的問題非常簡單,以現在實際佔領線為邊界,你們後撤三十公里,當做中立區,雙方簽訂互不侵犯協議,另外向我方賠償兩千萬大洋的軍費。”

李紹義的話說完之後,除了李思貝和幾個隨從之外,剩下的人都是一副驚訝的樣子,甚至都叫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