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圖瀾婭餐廳裡,漆黑一片,卻隱約聽到音樂的聲音傳來,而讓張宴修屏住呼吸,心跳加速的,是從沒穿過正裝的張成良此刻就站在這裡。

“爸……。”張宴修喉嚨有些發緊。

張成良就站在入口處盯著他看。

雲商小跑上前笑嘻嘻地道:“叔叔,我們把宴修安全帶下來啦。”

“哎,好的。”

雲商朝張宴修一笑,又朝其他人一揮手臂,瞬間眾人都笑鬧著直接鑽進了西圖瀾婭餐廳裡面。

沒了其他人在這裡,張成良這才暗暗吸一口氣,他打量著張宴修的神色點了點頭:“還好,氣色不錯。”

“你……。”張宴修走到他的身前,莫名的覺得呼吸有些發緊:“爸,你們……。”

“原本我還以為,看不到你結婚的那天了,沒想到這天就這麼毫無徵兆的來了。”張成良突然開口。

張宴修屏住呼吸,沒說話。

“其他的,我也不多說了,但阿寒這個孩子,他值得讓我把你交給他。”張成良淡淡一笑:“他在裡面等你。”

張宴修下意識地朝西圖瀾婭餐廳門邊看去,恰巧此刻,裡面有麥克風的聲音傳來,有請張宴修先生。

張宴修心裡狠狠一跳,又朝張成良看去。

張成良朝他點頭:“去吧。”

那瞬間,張宴修的心,跳得像是在打鼓一樣,他整個人都有些懵,有些呆,就只是下意識地朝裡面走去。

當跨過那到門的時候,漆黑的西圖瀾婭餐廳裡面,突然就有一束光打在他的身上映照著他的身影。

四周漆黑,只隱約可見人影晃動,低低的議論人聲也隱蓋掩蓋之下,讓張宴修直接就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他眸光所及之處,只有高臺上的那束光,還有那個人。

是陸之寒。

陸之寒就站在臺上,一身白色的西裝,高挑的身影,長腿寬肩細腰,是很標準的身形,往日裡只有對著張宴修時才算溫和的臉,此刻卻明顯的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眸光所及,無外無物,只有一個跟他一樣穿著同款白色西裝的張宴修朝著他的方向緩緩走來。

他曾經說過,要給張宴修一個婚禮,這個婚禮可以不用過於盛大,也不用過分宣揚,只需要在親戚朋友之間證明張宴修跟他的身份就行。

婚禮,禮成的是心,而不是高調。

而後,張宴修站到了他的跟前,砰砰跳動的心口,好不容易才逐漸恢複了平靜。

盯著眼前的陸之寒看,張宴修下意識的扭頭看向四周。

四周依舊漆黑,隱約只可以看見靠近舞臺邊上的幾桌,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張家的長輩,他的父母,陸家那邊的老爺子等人,還有邊上坐在輪椅上的傅柾夫妻以及被傅雲樞抱著的孩子,再往後,光線愈發的昏暗,他看不真切,卻只感覺到這整個西圖瀾婭餐廳幾乎已經坐滿了人。

至少一百來桌的人,都不知道還有些人是從哪來的。

抿抿唇,張宴修又朝陸之寒看去:“你到底……通知了多少人?”

“不多,都是重要的人。”

張宴修有些咂舌,他想說這麼幾乎滿桌的現場,還叫不多嗎?

不過……

“所以,今天的這事,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了?”張宴修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

陸之寒朝他走近:“生氣了?”

“不至於,只是整個過程都沒有參與,有點……不真實罷了,唔……。”

話未說完,他卻突然被陸之寒捏了下唇吻住,張宴修錯愕,一想到臺下全是圍觀的人,瞬間窘得紅透了臉頰,索性陸之寒很快就放開了他,還揶揄著問了一聲:“現在真實了嗎?”

張宴修張了嘴,有些說不出話,一張臉早已燒紅得厲害。

臺下不知是誰起鬨大喊一聲真實,隨後又有人嚷道再來一個,起碼得親上三分鐘才行!

張宴修大窘,他聽出這聲音是王淩的,扭頭狠狠瞪了過去,卻根本就看不到王淩人究竟在哪。

而王淩這一嗓子,瞬間引得滿堂眾人跟著起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