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樞看著拿起酒杯跟女孩碰了杯子,卻突然說了一句:“但我目前還沒有結婚的打算,也沒有交往的打算。”

女孩微微一愣。

傅雲樞又道:“今天來這一趟,只是出於禮貌。”

……

大觀園這裡,陸之寒一直不得傅雲樞的回信,他不知道傅雲樞是什麼情況,也沒打算繼續追問,畢竟他該給傅雲樞提點都已經給了,至於傅雲樞最後會怎麼做,他這個外人還真的左右不了。

放下手機,陸之寒牽著團團開始在賽場外慢慢轉悠起來。

這賽場外掛著的全都是畫師們初賽入圍的作品,因為地區不一樣,所以比賽時的主題也不相同,所掛的畫件也全都不同。

陸之寒牽著團團,就挨著一個個慢慢細看,看到感覺稀奇古怪的地方,團團還會問上兩句,陸之寒聽著,幹脆把他抱了起來,指著畫裡的景象給團團解釋。

團團聽的滿臉驚訝,連眼睛都睜大了:“你居然還知道這麼多嗎?”

陸之寒點頭:“不管怎麼說以前我也是學過的。”

團團聽著眼睛更亮,他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時不時指著掛畫問上兩句。

直聽得團團滿臉驚奇,時不時跟著哇哇兩聲。

十點正,比賽開始,賽場裡,前來參加比賽的畫師們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除了畫師賽場裡還有好幾個攝影師扛著攝像機穿梭在賽場裡面。

賽場高臺上,主持人拿著麥克風在介紹今天評委老師,一個個的來頭不小,其中還有國際藝術協會的會長周雲峰跟副會長汪敏陽,以及雲京城藝術學院的老教授高邑跟新晉民族藝術學院的教授周豔泓,這些人隨便扒拉一個出來,都是繪畫界的泰山北鬥,身份也直跨考古系。

主持人介紹完了評委,又介紹了一下比賽規則跟比賽時間以及主題,就讓畫師們開始作畫。

整個場面,瞬間變得安靜起來,紅線外的參觀人員,即便是說話也只能小聲的相互交談,以免打擾到畫師發揮。

比賽現場,掛在高處的好幾個巨大的顯影片,會隨著攝影師的移動,而將畫師的人像或者是他們畫筆下的宣紙投放出來,共人參看,整個現場安靜至極。

如此現場作畫,隨機播放的設定,讓畫師們一點作假的可能都發揮不了,甚至於心態不好的,被攝影師一掃,還有可能影響到自己的發揮。

但作為畫師,心態也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如果連攝影師的攝影機都承受不住,那又怎麼可能承受更多的注視,宣揚國畫的精髓?

人都說,字如其人,可觀其心,其實畫也如人,可觀其境。

古時流傳下來的琴棋書畫,不單單只是一門學識,更是提現了一個人修養氣質,人性品得,只不過是歲月的流逝,戰火的紛飛,使得很多精品精髓也逐漸消弭或者是被後起之數取代,不然今天又怎麼會有這麼一場所謂的藝術繪畫比賽選拔人才,傳播國粹?

而這次比賽的主題,就一個字“傳”。

這個主題讓在場的不少畫師,拿起畫筆卻久久無法落下。

一個傳字,簡單幹脆,卻蘊含太多,範圍太廣,別說這個中心怎麼表達,恐怕文不對題都畫不出來。

拿著畫筆陷入思考的畫師很多,張宴修也陷入了思考。

他在聽到主題的時候,腦子裡想過了很多的東西,但卻都無法下筆。

所謂傳,便是傳承繼承,永垂不朽,使人不忘。

很好懂,但卻很難表達。落筆無悔,表達不到,這次比賽張宴修就得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紅線外,團團依舊被陸之寒抱在懷裡,他看著賽場裡的好多人都沒有下筆,又看眾人中自己爸爸都沒有動一下,不由得有些心急起來。

“怎麼辦?這次比賽好像很困難啊。”團團擔憂地道:“爸爸連筆都沒有摸一下,他是不是畫不出來啊?”

陸之寒摸摸團團的手,安撫他:“團團,你要記住,不管任何時候,任何事,結果不一定是最重要的。”

團團懵了一下:“結果如果不重要那什麼才最重要?”

“參與才是最重要的。”陸之寒道:“只有參與過後,你才能總結經驗,做到下次改進,從而改變結果,知道嗎?”

團團似懂非懂哦了一聲,他再抬頭一看,突然發現賽場裡,張宴修此刻居然朝他們的方向看來。

團團高興得差點喊了起來,但他記得規則,只朝張宴修的方向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