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臉色一白,頓時就說不出話來。

阮父坐在沙發上氣得臉色鐵青。

門外,有個身影微胖的女人忽地進來,一看張胤在這裡明顯楞了一下。

張胤撇她一眼,沒理她。

阮母面對張胤的冷臉實在無奈,只能轉身去拿戶口本出來,這下那女人不悅了,她眉頭一挑譏笑著:“怎麼?這麼快就迫不及待的來給君雅遷戶口了?那這幾年我們對君雅的撫養費是不是應該算一下?”

“阿梅!”阮母斥她。

阿梅不悅:“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君雅這幾年住在這裡吃在這裡,海燕對她也照顧不上,幾乎都是我在照顧她,要點撫養費怎麼了?”

阮母還要再說話,張胤猛地轉身,眼神冰冷至極:“你跟我要撫養費?你苛待君雅的事我都還沒跟你算,你也好意思跟我要撫養費?”

“你!”

“君雅當初是被阮海燕留在這裡,你想要撫養費找她要去!至於我,我沒起訴你苛待我的女兒已經夠給你面子了,你別蹬鼻子上臉,逼我動手揍你!”

阿梅明顯錯愕,顯然是沒有想到一向溫柔能忍的人今天怎麼會這麼這麼蠻橫。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阮父也忍不住了,他敲敲桌面,譏諷起來:“果然是漲本事了,耍橫都耍到我家裡來了!”

張胤冷冷撇他一眼,並不理他,只從阮母手裡拿過戶口本轉身就走。

阮父猛地起身,厲聲喊他:“張胤!你就這個態度嗎!怎麼說我都是君雅的外公!是你長輩!”

“長輩?”張胤轉身神色冷冷地看他:“如果不是看在君雅的份上,就憑你差點把君雅打進醫院的這事,就不可能善了,現在你知道你是君雅的外公了?不好意思,從今以後,你不是了。”

“張胤!”

“阮先生,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再繼續糾纏也沒有意思了。”陳利突然開口,神色溫和,話音卻略冷:“或者,現在,張先生把戶口本還給你們,我們離開,然後再由法院,傳喚幾位,到法庭處理撫養權的事?”

陳利這話,說的阮家三人都是一震,然而陳利的話也還沒說完。

他無聲一笑,又說:“不過如果到時候走司法程式的話,那就不止是拿戶口本這麼簡單了,到時候幾位對孩子的精神損失費,恐怕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畢竟……能把一個孩子踢得內出血,已經構得上故意傷害罪,還有虐待罪,幾位要不要考慮一下,走司法程式?”

陳利的話,雖然有誇大的成分但也是實話。

阿梅明顯驚住,阮父氣得臉色鐵青,阮母早前得了阮國富的話,擔心他們再嗆出什麼事來,急忙拉住阮父不讓他開口,就忙打斷:“阿胤,戶口本在這裡,我跟你一起走一趟,阿梅他們,你別跟跟他們計較,啊,別跟他們計較了。”

張胤冷冷撇了兩人一眼,沒說話轉身走了。

阮母急忙跟上,臨走時還瞪了阿梅一眼:“你跟阿胤要撫養費?要是再攪黃了國富的事,小心國富回來抽你!”

阿梅臉色一僵,頓時不敢再說了。

阮父也想起阮國富的事來,臉上的神色猛地變得十分難看。

張胤今天走這一遭,跟阮家父母算是徹底的撕破臉了。

離開戶口登記處的時候,阮母的臉色十分複雜,她張了張口,略帶試探的問:“君雅還有些衣服在家裡,你要……。”

“不用了。”張胤淡淡地道:“她缺什麼衣服,我會給她買,那些舊衣服,就不要了,免得讓君雅想起不開心的事。”

阮母一聽這話,神色尷尬而又苦澀。

在阮家的這幾年,尤其是之後的這兩年,對於君雅來說,開心的日子確實很少很少……

中午十二點左右,張胤就回去了,陳利跟他是半路分開的,陳利陪他走這一趟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為了預防阮家那邊胡攪蠻纏而已。

回了家,張胤把事情略作交代,當君雅得知自己可以在這邊跟著團團一起讀書的時候,小姑娘高興得又叫又跳,興奮得不行,團團也滿臉歡喜,小小的臉像是狠狠鬆了口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