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商似乎沒有怎麼看過這種複古老式的房屋,一時間還覺得有些稀奇,忍不住四處打量。

張胤直接那小圓鐵爐邊上坐下,就給倒了兩杯茶出來。

“雲商,過來喝杯茶,暖一暖。”

雲商扭頭看他,乖乖上前接過茶杯。

這茶杯也是老舊的物件,拿在手裡的感覺跟現在外頭常用的玻璃杯子都不一樣,雲商覺得稀奇,忍不住拿著杯子把玩。

張胤看著他這舉動只覺得有些好笑。

張文人跟二叔奶奶進來的時候,眼瞅著這兩人的舉動,都微微一愣,不過兩人都沒說什麼,就二太奶奶忍不住挑了挑眉,一副八卦又嫌棄的樣子瞪了張胤一眼。

張胤並不知道,隻立即起身朝二老問好。

張文人走近小圓鐵爐邊上坐下,開門就問:“你二叔奶奶剛說你帶了個人回來請我幫忙看看,是怎麼回事?”

張胤道:“他之前被後媽下藥,傷著嗓子一直說不了話,二叔公你醫術高超,我想除了你,恐怕沒人能看得了。”

這個帽子張文人喜歡,當然他也確實是醫術厲害。

二太奶奶在一邊聽著則驚訝了:“下藥?怎麼就給下藥了?”扭頭看向雲商,二叔奶奶唏噓不已:“這事你爸知道嗎?你跟家裡人說過嗎?”

雲商搖頭,他想伸手去拿小挎包裡的記事本。

張胤直接替他說了:“他現在不止是說不了話,他還失憶記不得太以前的事了。”

這下子連張文人都吃驚了。

張胤說:“元宵的那天晚上,他應該是才從家裡跑出來,身上到處都是傷,連身份證都給弄丟了,後來他才跟我說,他除了隱約記得他的名字還有今年多大之外,其他的都不太記得,另外最重要的,是他說不了話,他隱約記得是後媽給他下了藥,這麼多天來,他確實都沒出過一點聲音,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恢複,二叔公你看看,你有辦法可以試試嗎?”

張文人凝肅了神色,沒再多說,只找雲商招手。

雲商乖乖上前坐下,神色帶著幾分小心地朝張胤看去,見張胤朝他點頭,這才稍微安心幾分。

“手給我,我先給你把把脈。”

雲商聽話,把手遞了上去,張文人低頭一看,瞬間就擰起了眉。

雲商的手腕上到現在都還有清晰的勒痕,尤其是那些磨破了皮的地方更是醒目異常。

然而更讓張文人震驚的,是雲商的脈象明顯不對!

雲商這脈象分明就不是女孩的脈象!

睜大眼,張文人詫異地朝雲商看去。

雲商的外表,確實是個小姑娘的樣子,看著乖巧文靜,又有些靦腆,但如果按照脈象來看,那就絕對不是個姑娘,不過張文人也沒揭穿雲商,一是因為醫者本分不說跟看病無關的事,避免造成不必要的糾紛,而是張胤既然決定帶人來找自己看病,那張文人就不確定張胤到底是不是知道雲商的男扮女裝覺得能讓雲商以此暫時躲開被後媽等人的糾纏。

權衡思量了一番,張宴文人最終也沒說出雲商的事來,畢竟以後還有他給雲商看病的時候,因為雲商的身體情況……

皺了眉,張文人連唇都抿了起來。

雲商被張文人的樣子嚇住,下意識的就想要躲,張胤也被驚了一跳,忍不住問:“二叔公,情況很不好嗎?”

張文人沒有說話,繼續低頭給雲商號脈,他一沉默,張胤就感覺到情況恐怕十分的不樂觀。

二叔奶奶直接將他拉到一邊,小聲的問:“阿胤,你女朋她手上的傷是被她後媽給勒出來的嗎?”

張胤這次沒繼續解釋女朋友的事,只擰了眉道:“應該是的。”

“哎呀,這真是作孽啊,你說這好好的一個小姑娘怎麼就下得了這樣的手呢?”

張胤擰眉,沒有接話只朝雲商跟張文人看過去。

張文人此刻已經沒給雲商號脈了,他只站起身來,摸著雲商的頭,像是在做什麼檢查。

小一會,雲商突然疼得躲了一下。

張文人輕輕嘆一口氣,放下了手。

張胤忍不住問:“二叔公,怎麼樣了?”

“確實受了傷,還不輕。”張文人說:“頭上有個包塊,還不小,壓迫到了腦子裡的經絡,才會造成失憶的情況。”

張胤震驚,雲商也驚呆了,顯然他完全沒有想到張文人居然只憑號脈跟上手的檢查,就能直接下斷。

但張文人的話還沒說話,他擰起眉頭,又朝雲商看了一眼,道:“除了頭上的傷,他的身上還另外有種藥性,看他脈象,那藥陰性比較濃厚,因為時間太長損害了根基,他以後啊,想……。”想什麼張文人突然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