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惡心,說你gay,難道他們說的不是實話嗎?”

“我看你就是個臭不要臉的死基......”

“我去學校了。”

沒等聿媽媽繼續說下去,聿欽心如死灰地站了起來,經過客廳的時候,拿起自己放在沙發上的黑色揹包就往外走,啪的一聲,關上了家門。

早餐吃不吃也無所謂,聿欽沒有吃早餐的習慣,至於請假。

算了,沒那個必要了。

聿欽低著頭走在路上,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雙眸,顯得他落魄而又悽涼。

他是家裡的獨生子,本應得到所有長輩親人的寵愛,可他父母卻不知為何,對他一點都喜歡不起來,別說愛了,或許連一點點好感也沒有。

從他記事起,每天縈繞在他耳邊的,都是謾罵和侮辱,或者是和各種同齡人的對比。

誰誰誰的兒子女兒,這次考試考了多少名,又拿了什麼獎,得到了什麼榮譽,去參加了什麼比賽雲雲,聿媽媽永遠都會拿他和別人比較,永遠都看不到他的優點,使得聿欽越來越自卑,越來越敏感,越來越不相信自己。

或許是性格問題,聿欽從小到大一個朋友也沒有,他不知道該怎麼和人相處,在班裡一直當個隱形人,班主任和班長統計人數的時候還經常會忽略他。

就是這麼一個毫無存在感的人,不知道為什麼,會招惹到那幾尊大佛,惹得他們費盡心思折磨他欺負他。

正胡思亂想,聿欽一抬頭,發現自己已經走到學校大門口。

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靜默幾秒,慢慢抬腳往學校裡走。

不知道今天等待他的會是什麼,反正,肯定又是新一輪的煎熬。

“喂,叫你呢傻魚。”課間時分,一個男生從後面踹了聿欽的椅子,正趴在桌子上休息的聿欽被嚇了一跳,慌慌張張抬起頭轉到身後,看到那幾個成天欺負他的二世祖正不懷好意地盯著他笑。

聿欽嚥了咽口水,背後直冒冷汗,咬著下唇沉默了一下,顫抖著問道:“怎麼了?”

“沒怎麼,看到你今早一點精神也沒有,我們燁哥關心你,怕你死在教室裡沒人知道。”

說話的人叫陳銘,是整個小團體裡和聿欽交流最多的人,也是經常對著他冷嘲熱諷的人。

據說家裡很有背景,具體做什麼的,聿欽不知道,只知道他時常吹噓家裡的生意以及人脈,誰誰誰又從哪裡給他帶了什麼好東西。

總之,是個不好惹的主。

事實上,對於聿欽來說,也沒什麼差別,在場的八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惹得主。

聿欽不知道該說什麼,訕訕低下頭。

正準備轉回去,何日東就又踹了他一腳,這回,直接把聿欽踹得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聿欽沒吃早餐,胃疼得難受,手腳也使不上勁,軟趴趴地倒在地上,不小心磕到了前桌的桌子腳,額頭頓時紫了一塊。

“有沒有禮貌啊?你銘哥剛才說什麼來著,我們擔心你死了,所以特地來問候一下,你腦子是被驢踢了嗎?連聲謝謝都不會說?”何日東的舌頭抵著左腮幫子,冷笑道。

“謝......謝謝關心。”聿欽的頭有點發暈,坐在地上愣是站不起來。

八人對視了一眼,商明燁朝自己左邊的一個男生抬了抬下巴,那個男生頓時露出一副囂張猖狂的表情,舔了舔嘴唇走到聿欽身邊,蹲下來,拍了拍聿欽的肩膀,伸手試圖把他拉起來。

要不是他太瞭解這些人,聿欽都要懷疑他們是心軟想要放過他了。

果不其然,男生剛把他扶起來,突然鬆手,聿欽一個沒留意,又倒在了地上,這次直接把膝蓋給磕破了。

看到他狼狽不堪的模樣,那幾個男生捧腹大笑了起來,指著聿欽說一些不堪入耳的話。

“我操,他跟個娘們似的。”

“喂,你抱著他是什麼感覺?”

“我哪裡抱他了,就扶了一下,真沒想到,他居然還挺信任我的,抱歉啊傻魚,我手抖,讓你摔了真不好意思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培凡,多損啊你,山上的筍都被你奪完了。”

“我哪裡損了,你看他那個樣子,喂,你到底是不是gay啊,是的話陪我們哥幾個玩玩唄。”

此話一出,立刻遭到了集體群懟。

“你有病吧你,老子是直的,對男人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