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沈甦一本正經：“不……(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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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與他對視一眼，真誠道：“你真像傳銷。”
過渡這下也沒了：“我給你加戲。”
秦先：“加錢不？”
明重：“多好的出名機會，你不能就只顧著錢錢錢的，人要多向前看。”
秦先：“我知道，人要向錢看。”
沈甦貼心的道：“導演都這麼說了，那肯定要加的。”
明重猛地往後退了一大步，渾身刺撓一眼，抬頭看了沈甦一眼又一眼，最後在嘴裡含糊其辭出幾聲哼哼。
明重：“您，你，還是別這樣說。”
沒人應聲。
秦先這才正經道：“怎麼這次開始請流量了？”
明重：“畢竟是最後一部作品。”
秦先：“你？”
他問的小心翼翼，明重倒是坦然：“我要死了。”
秦先：“什麼？”
明重看著沈甦，眼裡有羨慕，但是最後還是一派坦然：“我都活了這麼久，是該死了。”
秦先：“雖然我總是叫你老頭，但是你，看著還能再活三十年。再說你要相信現代科技。”
明重：“他沒和你說？”
秦先：“？”
明重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是人。現在快要死了。我是吃供奉的，現代無神論盛行，我已經沒有供奉很久了，現在僅剩的神力也用完了，記得我的人也不多了，到了該死的時候了。”
他嘆了口氣，扭頭看向前面，那是錄制器的方向，李客此時正坐在器材前。
“從我出生到現在，算算我已經活了一萬多年了，我也活夠本了。只是還是有些不甘心啊。”
秦先聽見自己幹澀的聲音：“神，也會死嗎？”
明重帶著笑，那是一種秦先所不懂的釋然：“我不是神，我只是一個運氣好的山林精怪，但精怪會死，神仙亦然，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亙古存在的，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湮滅天地。”
秦先：“但是記憶和文化都是永存的，那是你們留下來的證明，就像直到很久之後，你們的故事還能留存在世界。”
明重笑著搖了搖頭，他難得不再是平時的老頭樣，沒有在字句帶刺，這一刻他平和的就像春天軟和的風。
“可是他們已經把我忘記了。”
說完這，他沒有接著和秦先說下去，而是笑著走到李客身邊去，邊走他邊哼著歌。
夜來攜手夢同遊，晨起盈巾淚莫收。
漳浦老身三度病，鹹陽宿草八回秋。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阿衛韓郎相次去，夜臺茫昧得知不？
秦先看著他的背影漸遠，歌聲漸遠，直到聲停，李客在看到他時笑著回頭，仰面和他說話。
站在一旁一種沉默不語的沈甦突然開了口：“總是要死的，只不過是時間問題，我們也是。”
秦先：“我只是，我只是知道的只有神和靈通天徹地的事，還是第一次知道他們也會死。”
沈甦對表現的異常冷淡，甚至到了冷漠的地步，也或許是早已死過的人，對這早就淡然了。
秦先就看著他的淡然，突然道：“李客知道這件事嗎？”
沈甦：“我想，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