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依舊是沉默。

秦先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他站在原地,自然的抱胸站著,下巴微微揚向他,沒有說話。只是以這種極其有耐心的姿態看著他。

男人過了好一會,才聲音艱澀的開口:“其實你們不能直接問陳臨的吧。陳臨是學心理的,我和她是校友。”

潛意識就是他們別想套他的話,他都看得出來。

像他這種覺得自己有學識,可以把問他們的人反問住的人秦先見多了,知道對付他們的方法就是直接一點。

秦先:“我們確實不能直接告訴,如果我們直接說,她就只有一種後果。”

男人臉色白了,似乎是想到了不好的預想,但是他還是問:“什麼。”

秦先:“魂飛魄散唄,不是我嚇唬你,是真的不行啊,所以我們盡量讓她主動想起。不然這個後果,我是可以承受的。”

男人這次開口很快:“一個月前。”

秦先:“小孩怎麼回事。”

男人:“她死的時候肚子裡有一個孩子,但是老闆說他只能捏一歲多的孩子,所以讓他捏了一個。”

秦先皺眉:“她是怎麼死的。”

這慘烈到,不變成怨鬼都平息不了怨氣。

男人:“自殺。跳樓。三十樓。”

秦先問:“為什麼。”

男人臉色更白了:“懷疑我出軌。”

秦先點點頭:“大概情況我瞭解了。看在你認錯誠懇的份上,你生拘鬼的賬我就不和你算了。”

男人忍不住開口,他厲聲道:“我和我妻子現在生活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拆散我們?”

秦先:“國法家規,自制定伊始,春去秋來,嚴謹有序使用,哪個容許你胡來?我現在不追責你,是看在你坦誠的份上。你要是在這樣,我就要拿你問罪了。”

男人頹廢的一捂臉:“那你就問吧,能問我罪,也挺好的。”

秦先懶得搭理他,不是鬼,就不歸他管。

秦先:“出門左拐,就是公安。”

說完,他帶著沈甦就往陳臨呆的那個小屋去了。

只留男人怔愣在原地。

男人有隱情,但凡人看一眼就看的出來。

但是那又怎樣,還是那句話。

不是鬼,不分他管。

之前不明白事情真相,他只能男人身上的陰氣,現在他知道後,男人身上陰氣逐漸褪去,血腥氣開始往上泛。

沈甦問:“你明明就是不想抓他,為什麼要說是因為他自首?”

秦先失笑,這樣不解和耿直的沈甦可不多見,他單指一豎,壓在唇邊,神神秘秘的說:“秘密。”

沈甦垂首:“好吧。”

秦先忍不住側眸看去,只見一截雪白皓頸。

另有昏黃天光從不知明處傾洩,恰好將沈甦後頸籠進。

他方緩腳步,逐漸靠過去。

沈甦在某刻突然感受到了身邊的熱源,他側頭看去,烏黑的頭發隨著動作擺動。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秦先:”還要我挑時間的嗎?”

沈甦一指抵住他越靠越近的肩膀,有些無奈的抬頭:“時間倒是不必挑,只是挑一下場合吧。”

秦先看著他抬頭的那瞬,烏黑的發徹底把裸露在外的一點雪白擋住了,不免有點失望:“如果可以,還是讓我不挑場合一點吧。”

沈甦覺得此人今日過於發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