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又說:“我也跟你說過,我會努力去喜歡你,但很有可能,我一直都是目前的心態,你也答應了,說只要我們在一起,不管我什麼心態,你都接受。”

這的確是她卑微求來的,顧盼不置可否點頭。

李漁說完,繼續埋頭幹她的工作。

顧盼深喘了幾口氣,道:“可是,難道你真的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嗎?我們結婚以後,還得睡在一起,你有想象過嗎。”

“想象過。”李漁側過臉來,一臉正色:“我會履行好自己的義務,也會做一個好妻子,所以,你不要想太多。”

顧盼聽她這麼說,十分不滿:“可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要相敬如賓,我想要你心裡有我,我要你熱烈的愛。”

“我做不到。”李漁十分果斷。

這一聲做不到,已經將局面變得十分尷尬。

李漁又說:“如果你不能忍受,我們也可以退婚的。”

這種事情,就是你情我願,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她答應和她在一起,本就是出於虧欠。

和她在一起,能相敬如賓,平平淡淡過完一生,已經很好。

但是對方再要其他的,她沒有。

曾經兩人說得好好的,顧盼也答應了她,但是一訂婚,對方就開始對她有所希冀,想要掌控她的情緒,這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她把話說得很清楚,兩人是可以退婚的。

這話一說,顧盼徹底安靜下來。

李漁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回到房間,收拾好行李,準備去幽月島。

陽春四月,草長鶯飛,海島岸邊綠草如茵,一眼望去像一塊綠色地毯,毛茸茸的。

時隔三年再故地重遊,不承想這裡依舊碧海藍天。

李漁沿著羊腸小徑往裡走,見兩旁椰樹隨風搖曳,微風拂面,心情十分舒暢。

抬腳踏入別墅大門,心頭忽地一沉,只因別墅一樓空空蕩蕩的,左邊的餐桌布置去了哪兒,右邊旋轉樓梯下的鋼琴也長腿跑了。

往日迎接她的是一排身著制服的管家,對她畢恭畢敬,言聽計從,今日迎接她的卻是大廳空蕩的迴音,好一個物是人非。

李漁自腹中嘆出口氣,抬眸看向二樓,二樓倒是沒什麼變化,沿著旋轉樓梯往上,轉左手,她站在走廊最末尾的那一間房門前,輕輕推開門,眼神往裡一放,見裡邊的床品依舊,白色蝴蝶撒花公主帳子,銀色倒鈎勾開床帳,柔軟的天鵝絨被子帶著荷葉邊邊,陽光透過窗折進來,照得小床熠熠生輝,就好像夢幻裡的公主房一般。

公主房依舊,只是不見公主。

李漁徐徐關上門,回過頭來,詢問小助理:“主臥佈置好了嗎,我今晚要住下。”

小助理點頭:“都已經佈置好了,就差小姐你來住了,對了一樓的餐桌和鋼琴已經託人找過了,據說餐桌已經找回來了,鋼琴不知道去哪兒了,要不要先換其他鋼琴放置著,等原來地找到了,再換回去。”

李漁抬手:“先空著吧。”

小助理點頭,又說:“也打聽過了,之前給江鮮服務過的那些管家,走的走散的散,有地去了好的人家,有的運氣不好,至今還在待業,我已經和他們溝透過了,她們說隔日就能來報道。”

李漁點點頭:“很好。”

抬步往門外走。

小助理跟在她身後,好奇道:“李總你的審美真獨特,買了別人的別墅不說,佈置裝扮都要和從前的一模一樣,連管家都還要從前的,真是獨特。”

李漁停下腳步,瞥了他一眼:“你是想說奇怪吧。”

小助理搖頭如篩糠:“不敢不敢,或許你和江小姐有什麼淵源,又或許你念舊.......。”

還未聽完小助理的話,李漁晃了一眼,別墅走廊轉角處,一個白色人影立在那。

她又往前走了兩步,終於把人看清。

椰樹下,靜瀲站在牆角,雙手拎著一個香奈兒粉色手柄包,沖她笑了笑。

李漁臉色一沉,還真是,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