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瀲豎起耳朵,斜瞥著李漁,希望她說不。

結果,她忽然開口:“盼兒今天晚上就住下吧。”

靜瀲一聽,就像一朵蔫了吧唧的花。

與她相反,顧盼眼神亮起來,喜笑盈腮,她還不知道為什麼,李漁會忽然改變主意。

飯後,李漁負責送靜瀲回酒店。

同一輛車,同樣的兩個人。

李漁坐在駕駛室,安靜地開著車。

靜瀲靜靜地看著她,很久很久都不說話。

李漁原本右手握著方向盤,忽然換成左手,她空出右手來,伸手掐著靜瀲下巴,把她的臉移到前面去:“你看得我頭皮發麻。”

靜瀲望著前方:“你為什麼不肯認我。”

李漁不說話。

“你和顧盼沒有同居過,也沒有睡過吧。”

李漁嗤笑一聲,眨眨眼:“和你無關。”

“沒有睡過,因為我能聞到氣味。”

說完,她湊到李漁肩膀上,嗅了嗅,像是小貓看見喜歡的貓,試圖把它身上的氣味記下來,她猛吸一口氣,然後嘆息:“你身上還沒有她的味道。”

李漁嘖了一聲:“所以你是決定好了,要做小三?不過,我可不會出軌。”

她一甩方向盤,試圖把靜瀲從自己的身邊甩開,靜瀲不但沒有被甩開,還死死抱住她的手:“我不是什麼小三,你是我的未婚妻,江鮮。”

李漁深吸一口氣:“別妨礙我開車。”

靜瀲忙松開手:“你究竟怎麼才肯認我。”

對方眼神凜冽,絲毫沒有商量的語氣:“你究竟怎麼才能認清事實,我不是江鮮。”

罷了,她不會承認,與其糾結這個事,不如說些其他的。

靜瀲深吸一口氣:“你可記得,你出車禍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李漁幾乎不記得了,不過也不重要:“你問這個做什麼?”

“好奇,難道你不想想起從前發生過的事嗎?為什麼車子翻車,你成了植物人,顧盼只是輕傷,她明明坐在更危險的副駕駛,你都沒有想過為什麼嗎?”

靜瀲這一席話,本是正常推斷。

但是在李漁看來,她會認為,對方是因為嫉妒到發瘋,從而開始抹黑她身邊的人,做出的挑撥離間的行為。

“靜瀲小姐,你越界了,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嗎?那麼腹黑又心機。”

這是實話,李漁從沒見過靜瀲這樣的人。

靜瀲挑高音:“你為何說我腹黑又心機?難道你和我相處過?”

李漁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掉入她的圈套,繼續發洩自己的憤懣,從前種種,也藉著此時說出來:“對呀,不然怎麼解釋,知名藝人跟了你以後,會不知所終,這足以證明,你不僅有心機,你還會給人帶來災禍,請你務必一定要遠離我。”

這樣的話,足夠刺痛人,但是靜瀲卻並不難過,她反而一臉開心。

李漁看著她的笑,覺得頭皮發麻:你笑什麼,好多話聽不出來,我不喜歡你,請你遠離我。

她回答:“你這樣尖酸刻薄,反而證明,你就是江鮮 。”

李漁沉默,被她弄得徹底無語,她回過頭,專心開車,不再同她搭話。

將靜瀲送往目的地後,李漁驅使著她下了車,二話沒說,掉頭就離開。

靜瀲望著她決絕的背影,深深嘆口氣,她要怎麼做,對方才會認她吶。

翌日,靜瀲和李母約好來到了警察局。

兩人說明來意,說要檢視六年前有關李漁車禍的檔案。

警方的整理歸檔十分嚴謹,只要獲得家屬的需求,就立即調出了當年的檔案,以及行車記錄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