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瀲告訴她需要靜養。

所以,這幾日只叫江鮮躺在床上,要麼就是躺在客廳,或是躺在院子裡。

地點不限,但必須躺著。

靜瀲也不厭其煩地吩咐廚房準備補氣血的食物。

鴿子湯、烏雞湯、 牛肉湯……炒豬肝。

就像當初江鮮照顧她那樣,她又用同樣的方式照顧回去。

這天飯點,靜瀲又吩咐小廚房備好了餐飯。

江鮮坐在圓桌前,望了眼桌上陳設的餐飯,她眼珠子差點滴出來:“豬肝,又是豬肝,吃得我都要長豬肝了。”

靜瀲眼眸中帶著一抹狡黠的笑意:“當時,你不也是天天餵我豬肝。”

這句話本來稀鬆平常,但是微微聽了,稍稍一頓。

原來,在她不在姐姐身邊的時候,姐姐已經和那個人發生了許多美好的回憶。

她默不作聲,埋頭吃飯。

江鮮隨意扒拉了幾口豬肝飯,說道:“不行了,我得出去玩,天天悶在家裡,要悶出病來了。”

靜瀲勸解:“可是你剛剛抽完血,氣血不足。”

“氣血是走出來的,運動出來的。”

她有氣無力地靠在座椅上:“天天躺著會生病,過兩天就是七夕節了,我們出去賞荷花吧。”

她望向靜瀲,眼神似乎在撒嬌。

靜瀲臉色沉沉,嘴唇翕動:“不.......”

還沒說完,江鮮站起身:“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一起出去玩,微微妹妹,你也一起去吧。”

微微見她熱情邀約,便放下筷子,點點頭。

靜瀲見大家都要去,便不再反對:“也好,這段時間太過繁忙,是時候出去散散心。”

七夕當天,梅玲聽說靜瀲要去過節,高低要求親自裝扮她。

她雖然瘋瘋癲癲,但是其照顧人的手藝卻絲毫沒有退步。

人都說,藝術家有一雙獨特的手,精神越是有問題,造型出來的東西就越好看。

從前靜瀲母親在世時,梅玲就負責她母女二人的穿衣造型,她本就是一時尚雜志的主編,後因雜志社經營不善倒閉,她應聘到玫瑰莊園做形象顧問。

一做便是二十年。

江鮮早已收拾裝扮好,她穿一身酒紅色西裝套服,頭發簡單吹幹,慵懶地散在身後,眼睛塗抹了酒紅色系眼尾,看上去輕佻而嫵媚,三七分的劉海蓋住一大半眼睫她,她吹了吹劉海,心想,又要剪頭發了。

已經等了靜瀲一個小時了,也不知道梅玲在給她做什麼造型,做出來該不會十分搞笑吧。

一想到清冷的靜瀲要被打扮成花枝招展的模樣,她莫名覺得搞笑。

在房門外來回踱步,江鮮實在好奇,反複問了好幾次,對方也反複回答好幾次。

“就好了,就好了,著急什麼。”

梅玲在裡邊罵罵咧咧。

又過了一盞茶功夫,江鮮終於沒忍住,走到門口,伸手就要去叩門。

手背還未落下,門便從房間內開啟,一道藕粉色身影亭亭立在眼前,帶著一陣荷花清香,江鮮的心猛地漏跳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