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平時就處於休眠狀態,關鍵時刻,嘿,它依舊在休眠狀態,江鮮努力了半天,心裡唾罵道:“關鍵時刻掉鏈子!”

此時,導演在一旁預設了她願意演唱的意願,手忙腳亂中被工作人員叫走。

臨別還不忘朝她打氣:“江老師,眾人都等待聽你的天籟之音哦。”

我聽你......。

眼下怎麼辦?抓耳撓腮之際,一旁的yoyo已經跟謝玉通了電話,她將剛剛發生的突發事變一一陳述,等待著謝玉發話。

江鮮雙手抱臂,十分篤定道:“你給她說,我不錄了。”

說完,她將兩腿從茶幾上收下來,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就要走。

yoyo見狀,忙不疊跟上前,一邊勸她,一邊將通話轉成外放模式。

謝玉似乎已經感受到了她要當甩手掌櫃,大聲喊道:“江鮮,你別任性了,你可知道,這是你職業生涯的轉折點,所有的導演、導師、現場觀眾,全國人民,都在等你的表現,而你呢,一句不拍了,就撂挑子不幹,你覺得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狂妄?”

江鮮知道她的擔憂,但是她並非原主,哪裡有那唱歌的能耐,一上臺不就露餡了,如果她真的走上舞臺,不出意外的話,她將會狠狠摔上一跤,別說現在,就是以後,她的名望將不複存在,歌壇界的紫微星一夜凋零,永久隕滅。

“謝總,我不是.......嗓子真的不舒服。”

“不舒服就去開開嗓,你就是懶,不跟你說了,我掛了。”

電話那邊傳來嘟嘟嘟聲音,就像一道冷牆將她最後的一條逃生路堵住。

江鮮立在原地,思索半晌,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還能幹什麼,硬上吧,職業生涯斷送就斷送。

她噎口唾沫,還要故作鎮定,走上了樂隊早已就位的舞臺上。

舞臺正中,江鮮從話筒架取下冰涼的話筒,朝四周環顧了一圈,她心中暗嘆,這鬧戲,會讓多少粉絲寒心,又要有多少人看笑話……。

旋律緩緩進來,就像深海遨遊的鯨魚,緩緩流動的水聲,沉悶,孤寂的,幽怨的,從水底不停地,不停地往上沖。

似乎馬上要沖出水面,沖破天際。

也就是此刻,江鮮腦海橫過一條白線,從頭頂百會穴迅猛之下,麻意從後腦勺傳送到脊背,一瞬間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沖破了天靈蓋,渾身的血液也跟著叫囂起來。

原主有自己的肌肉記憶!

一股丹田之氣往上沖來,她首先感受到嗓子癢癢的,像是有顆粒滾過,又疼又爽,緊接著,到了開唱的環節,她很自然將話筒舉過頭頂,側仰著頭,口裡發出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發出的鯨魚之音:“啊~”

這段是開場音,也是整首曲子最難最高音的地方,江鮮唱了千百回,唱出了一條孤獨的鯨魚那種沉悶,孤獨,野性之美,這一次,似乎有了一些恐懼。

曹林原本等著看她笑話,聽見她聲音一出來,渾身猶如被澆了一頭冷水,她僵在原地,就像是被凍僵的小醜。

與她相反的,是臺下一千名觀眾,雖然這裡邊並不全是她的粉絲,但此刻能現場聽見天籟之音,她們的熱情就像熊熊烈火,燃燒起來,灼得她眼紅,她肉疼。

電視機前,靜瀲用過晚餐,靜靜地看著《聽見你的聲音》開場片,不知道怎麼的,她總覺得江鮮哪裡有些改變,但是又沒改變,所以她起了一些心思,一些想要更瞭解她的心思。

從前,她知她富有、狂傲、亂情,今日一見她的演出,又有了新的看法。

她唱歌還挺好聽的。

飯後,小雅準備果盤,切好的哈密瓜與梅隴蜜瓜擺成花瓣,龍眼已經剝好,每一顆都像大珍珠瑩瑩發光,葡萄也脫了半邊皮,車厘子和草莓都已就位。

她小心翼翼提醒:“靜瀲小姐,哈密瓜和梅隴都比較涼,你要少吃一點。”

靜瀲不愛吃水果,吃了涼的胃不舒服,她瞥了一眼,點點頭,並未說話。

小雅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電視裡正在播放自家boss的音容面貌,又見她看得認真,不由心生歡喜。

靜瀲小姐還是關注她家boss的吧,她輕輕嗓音,湊低上前道:“靜瀲小姐,我們家江小姐唱歌好聽吧,你都聽入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