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周景陽這個混蛋多管閑事,他自己能處理得了好不好!現在被他這麼一鬧,經理要是知道了八成會把他直接辭了。

這個月打工還沒賺多少錢,這下連兼職都要黃了。他什麼時候才能賺錢搬出來啊,他真是受不了再見到周景陽這個殺千刀的!

“周景陽你再不放我下去我就報警了!”

駕駛座上的周景陽一言不發,也沒搭理江夏的各種謾罵和威脅,開著車一路回到了翠湖苑。

下了車,周景陽用力拽著不配合的江夏,將人半拉半拖地推進了家門。

他現在的臉色已經不能用冷若寒霜來形容,整個人似乎外洩著沉鬱怒氣。

愈發冷默的外表下,是他氣極到臨界值的爆發邊緣,他強忍著滔天的怒焰,拼命警告自己不要再上手傷了懷著孩子的江夏。

周景陽將拽進門的江夏狠力推到客廳的沙發上,攥起的雙手指尖發白,語氣森寒至極點,咬牙切齒道:“江夏,你就這麼等不及要找下家嗎?前兩天還在浴室勾引我,轉頭就在酒吧勾搭上了別的男人?你就這麼恬不知恥!這麼下賤嗎!”

酒吧熟悉的曖昧氤氳氛圍,靠坐在男人身上喝酒的江夏……

原來他去打工不過是又要用那一套酒裡下藥的手段物色新的男人,新的下家,怪不得連幾天都等不了,帶著傷也要去酒吧。

原來是找人來當接盤的,好一腳踢開他是不是?!

赤裸裸辱罵的話語全然砸在沙發上的江夏身上,讓暈著車下來的他頓時氣得眼前一黑,呼吸都急促了幾秒。

“好,好,好…是我勾引你!我下賤,我恬不知恥!”江夏扶著沙發靠背站了起來,昂著頭直視著身前的人,淬著冷冽厲色的眼睛裡漲滿了紅血絲,咬著牙恨不得食其骨肉,“我是下賤,恬不知恥勾引你,可你周景陽又是個什麼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一個衣冠禽獸的人渣!對著陌生人都能隨便發情還要裝什麼絕世情種!活該當一輩子愛而不得的死舔狗!活該是個見不得光的死gay!”

“我發情?!是誰在酒吧給我下藥,幾次三番和人聯手用這種下作的手段設計我!”周景陽被江夏的一番話也是氣得臉色青紫,閻王鎖命一樣猙獰,“下完藥還要拿照片倒打一耙來威脅我!這麼見不得人的齷齪手段你也拿得出手,我可真是小看你了!”

“給你下藥?周景陽,你一個強奸犯還有臉說別人給你下藥?!你管不住自己老二在這裝什麼白蓮花!”江夏被周景陽胡攪蠻纏的話氣得差點笑出聲,下藥?原來自己喝醉了酒幹下不是人幹的事,還可以說別人給他下藥?

他不禁冷笑一聲,眼神冰冷如利刃:“周景陽,你以為我要是給你下藥,還能讓你活到今天嗎?!”

他要是給周景陽下藥,早毒死他八百回了,還會給他下催情的藥?簡直天大的笑話!

“你敢做不敢認?江夏,如果不是你給我下了藥,你以為我能看得上你,還讓你上了我的床?!簡直痴人說夢!”周景陽氣得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失了理智一樣口不擇言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寄生蟲,藉著肚裡的孩子吃我的,住我的!拿著孩子來換錢的賤人!你裝什麼清高!”

江夏的腦子被這幾句話炸得一片空白,耳邊鬨然一響,好似萬丈樓宇頃刻倒塌。

他氣紅的雙眼目眥盡裂,射出的視線像啃蝕骨肉一樣,緊瞪著身前的周景陽。

江夏死咬著唇,沒說一句話,狠狠剮了一眼身前的人。轉身就快步回了房間,重重甩上了門,拉開行李箱,將自己的東西一股腦全塞了進去。

衣櫃裡的衣服被江夏一把扯下,桌子和抽屜裡上的書也全部扔在了進去,連手上被劃出了傷口也全然不顧,埋頭就把胡亂塞滿的行李箱拉上拉鏈。

這破房子真當他愛住嗎,真當他想和周景陽同住在一個屋子裡嗎!他巴不得早點搬走,巴不得離這人渣遠遠的!

他江夏要是再和周景陽有一毛錢的關系,他就不姓江!!

看到江夏竟然沒有吵回來,蒼白著臉色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周景陽跟著進了屋,發現他正在瘋狂地收著行李,上前就攥住了他的胳膊,“想走?找到接盤的了想走?!告訴你江夏,現在晚了!”

“你給我滾!!我想幹什麼還輪不到你來廢話!”江夏沖著周景陽吼了一句,用力甩開他的胳膊,連手肘撞到了櫃子角也沒管,扯起行李箱就往外走。

周景陽的胳膊被帶著一起撞上了櫃子,疼得他痛呼一聲,但仍然幾步上前,追上快步就要離開的江夏,扯住他的行李箱,厲聲喝道:“孩子的事情沒有徹底解決以前你不許走!”

”我說了不會讓這個孩子活著出生的!你就別指望你周家的種了!給我松開!”江夏死命拽著自己的行李箱,對著周景陽的腳狠狠踩了幾下,讓他疼得鬆了手。

拉著行李箱,他頭也不回轉身就往外走。剛開啟房門,沒想到就在門口撞上了正按著門鈴,一臉著急的秦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