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孕吐是很嚴重,食堂的飯菜總是不合胃口,外賣他又擔心不幹淨,每天只能湊合著吃一點清淡的粥果腹。

這幾天他已經能感覺到身體越來越虛弱,回寢室爬幾層樓都有點喘,動不動就頭暈胸悶,低血糖也犯了好幾次。

這幅樣子搞得喬穆和他的室友都問了好幾次他要不要去醫院,生怕他哪天暈倒在學校裡,鬧上社會新聞。

再加上以後肚子如果漸漸大起來……江夏想想都覺得可怕。

繼續住在寢室確實麻煩,出去住倒也是個辦法。其實早先他也不是沒有想過搬出去自己住,但他付不起房租,只能打消了念頭。

現在無論是誰的安排,終究是個可以暫時避開室友的方法。

“好,我搬過去。”江夏伸手拿過桌上的鑰匙。

隨即他抬頭看向秦卓,目光透著掙紮,“真的不能做流産手術嗎?”

秦卓聽見江夏答應,總算是鬆了口氣。剛舉起杯子想要喝口水,又被他的話差點嗆到。

“江夏,不是我不想,是你的身子真的受不住,我不能拿你的命開玩笑。“秦卓嘆息著繼續說道:“你的體質特殊,懷上和打掉孩子都不容易。你看你吃了幾次打胎的藥,又出過幾次意外,這樣都沒打掉他。再折騰指不定孩子沒打掉,你的身子已經受不住了,還是要以你的身體為主啊。”

秦卓注視著江夏,安撫著說道:“況且,周景陽不也決定留下這個孩子了嗎,有他在肯定沒問題的。”

江夏撇了撇嘴,就是周景陽在才讓他變成這樣,他恨不得懷孕的是周景陽,讓他也好好感受一下這份滋味。

秦卓看著江夏不服氣的眼神,叮囑道:“你也別想著找別人去做手術,這風險太大了,沒人敢接的。”

江夏臉色蒼白,抿著唇沒有說話。

秦卓看他瘦得厲害,臉上毫無血色,不放心地安排著:“你最近身子太虛,還是要去醫院檢查一下,爭取好好補補身子。”

江夏不得已接下秦卓給他開的幾個檢查,打算搬去學校旁邊的小區以後再說。

“準備好搬過去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開車過來幫你。”

看到江夏不情願地點頭,秦卓徹底鬆了口氣,總算成功完成了周景陽塞給他的任務。

一段時間沒見江夏,剛見面秦卓就被他瘦了一大圈的樣子嚇到。江夏這段時間肯定不止孕吐嚴重,飯肯定也是沒吃什麼,又何談養好身子。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營養不良嚴重的話對身體危害很大。再加上他還懷著孩子,養不好身體就麻煩了。

秦卓連忙把情況發給了周景陽,讓他盡快安排好做飯的人,早日讓江夏恢複起來。

周景陽在外地出差,匆忙中讓助理聯絡了個家政公司,每天安排人定點上門做飯,做完飯就離開。

週末,他回到京市的時候。江夏已經被秦卓拉著做了檢查,結果是中度營養不良,又讓秦卓唸叨了許久。

隔天上午,江夏收拾好了要用的行李,準備搬到秦卓安排的小區。

秦卓死活要拉上週景陽一起去接江夏,還說讓他去看看江夏

周景陽本想拒絕,被秦桌沒有合適的車為由,強行讓他開車去了京大。

到了學校,江夏推著行李箱,柱著柺杖站在寢室樓下,身旁還有撇著臉不高興的喬穆。

秦卓下車,走上前接過江夏手裡的行李箱,“東西都在這了嗎,收拾好了那就走吧。”

江夏點了點頭,拄著柺杖跟上了他。

今天才知道江夏要搬出去養傷的喬穆有些懊惱,覺得自己還是沒有照顧好因為他而受傷的江夏。隱約又覺得有些微妙的不捨,明明江夏說就在學校附近,平常還是一樣上課,只是過去休息而已。

“江夏…明天上課我幫你佔座!”看著人馬上要上車,喬穆憋了半天招著手說。

聞言,江夏停下來回頭看了他一眼,淺淺勾唇,不易察覺地輕笑了一下,朝著喬穆點點頭,轉頭上了車後座。

一上車,江夏就看到了前排駕駛室裡端坐著的周景陽,臉色立馬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