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動畫,這也太不巧了,就沒有快進鍵嗎?

試圖用猛戳螢幕的方式快進,只可惜黑發青年並未得償所願,反而在走神時差點撞上一堵牆。

重新聚焦,黑羽真銘眨了眨眼,由近在咫尺的胸章向上探去,一路經過扣得一絲不茍的衣領,最終視線裡出現了一張幾乎日日面對的臉。

他驀地僵住了。

而見時候差不多便來正門接情況特殊的學員,鬼塚八藏神色複雜地瞪視著這位還在大門外亂晃的警察預備役,恨鐵不成鋼地咬出對方的大名:

“黑·羽·真·銘。”

黑羽真銘:“……”

黑羽真銘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只要不收手機,讓他和zero見面,他什麼都會做的——

“阿嚏!”

“琴酒,你這是什麼意思?”

揉揉鼻尖,總感覺有人在唸叨自己。

但顧不得這些的降谷零收回注意,對眼前人傳來的輕哼不滿地擰緊眉頭,就聽對方意味深長道:

“對待你,波本,尤其是與你一起出現的那個條子後備役,怎麼小心都不為過,何況這是那位大人所允許的。”

而在組織裡,那位大人的話便是鐵律。

將金發男人的質問輕輕撥過,琴酒撣撣煙頭,看著灰燼斜斜落在對方腳邊,這才在降谷零更為陰沉的凝視中嗤笑一聲:

“所以別讓我抓到把柄,波本,否則你不會想知道組織處理叛徒的手段。又或者,你是那隻一直躲在陰影裡的老鼠?”

於僅有兩人的舊廠房內壓下想要將之制服、而後送進局子的念頭,金發公安皮笑肉不笑:

“這還真是莫須有的名頭。那照這樣看,我是不是可以懷疑你——其實是想拿我們沖業績的臥底?”

倒打一耙,眼見銀發殺手的臉色登時黑如鍋底,降谷零冷笑一聲,心卻沉了下去。

竟然拿著kuro的頭發去組織實驗室進行檢查,要不是他在實驗室有眼線,恐怕要等出事了才知道。

那麼,既然琴酒已經開始懷疑kuro的身份,就意味著他們兩個從前真的見過面。

……太危險了。

無論是對自己的臥底生涯來說,還是對kuro本人來說,琴酒與組織的存在都太危險了。

他得想個辦法,盡快讓組織陷入內訌,要是能一口氣解決掉琴酒就再好不過。

嘖,琴酒怎麼就不是臥底呢!

迅速篩選出幾個能夠執行的挑撥計劃,金發男人眯起眼,打量著同樣看自己氣不順的殺手,打算刺兒幾句就抽身離開。

卻不想正要開口,發頂卻突然壓下一片溫熱,降谷一愣,就聽一道稍顯急促、似乎剛繞操場跑了十圈的喘息吹進腦海:

[zero!你是不是被這條銀龍魚霸淩了?可惡,這個魚塘怎麼霸0無處不在!]

話音剛落,視網膜上突兀飛過一道白光。

熟悉的顏色觸動了降谷零的神經,紫灰色的眼驀地睜大,下意識朝著白光指向的終點看去。

就見方才還極為囂張的銀發殺手往後退了一大步。察覺到了危險,琴酒壓低的身體猶如蓄勢待發的箭,整個人警惕拉滿,伯|萊|塔緊緊拿在左手。

隨手臂抬高,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自己,距離之近,甚至能讓降谷零看到槍|口細微的劃痕,以及槍|口之後的、琴酒模糊而扭曲的獰笑。

那是朝向自己的、毫無懸唸的惡意。

而後下一秒——

琴酒的帽子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