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瑤:“如果我騙你,你一輩子都見不到我。”

項臻嶼的笑容漸漸凝固,就這麼盯著她,似乎在判斷她話裡的真假。

臺燈的光線柔和地灑在他們身上,房間裡安靜得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你應該知道,我很討厭這個遊戲。”他又重複這句話。

在他心中,如果她不說這個誓言,這次的發瘋遊戲就結束,恢複正常。

如果她說出來,無論淩瑤失憶這件事是真是假,都不開心。

畢竟真失憶,那麼這麼多年時光什麼都沒有,如果是假的,她居然可以發這種誓。

他不高興,他很難過,但是眼前這個沒良心的老婆似乎毫不在意,臉色都沒帶變的,脫口而出這種話。

大概看出來項臻嶼還有點懷疑 。

淩瑤直接說出大二新學期的課程表,沒人會記住那麼多年的東西。

“昨天週三,大二課程,第一節大學物理,第二節機率論與數學統計。下午第一節沒課,第二節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我是上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病倒的。你可以去查,去問的。”

項臻嶼愣愣的看著她,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傷痛。

一瞬間,淩瑤明白了一點點為什麼未來的自己會喜歡他,他眼睛真深情,從來不是程昱那種肆意飛揚,而是專注與執著。

沒辦法,天底下的人好的很多,可偏偏不喜歡。

她真的第一次做壞人,好難啊。

感覺自己如果被死纏爛打追求,一定會心軟答應,看不得別人難受的表情。

淩瑤有點心虛:“是你讓我說的。”

項臻嶼沉默了很久,久到淩瑤以為他不會再開口。

他起了身,拿起扔在床上而掉落在地上的外套:“我一會兒有香港的飛機,先走了。”

“哦。”

“我回來之前,不要去看軒軒。”

“哦。”

晚上吵了一架,下半夜不睡覺還是開車趕過來要看下妻子的狀態,很難評這種事。

淩瑤確實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哦”。

項臻嶼要推門的時候,忽然停下腳步,背對著她說道:“你去見他吧,只要別上床就可以。”

“......”淩瑤好不容易産生的某種“愧疚”的情緒,瞬間沒了。

痴線啊你。

不過還是很高興的,最起碼和程昱見面被人拍影片,她會義正言辭的說,我和老公報備了。

雖然做這些事有些一言難盡,但是強扭的瓜不甜,真的沒辦法突然接受自己有了老公的事實,相親都還需要了解幾天,現在要直接同睡親吻多少有點難以啟齒。

雖然已經看過兩個人片,什麼都記不得,那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嗯,自我安慰的挺好。

項臻嶼離開後,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淩瑤坐在床邊,盯著那扇剛剛被他關上的門,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才早上五點多。

她開啟微信,翻到程昱的對話方塊。

盯著聊天訊息,手指在螢幕上停頓了幾秒,最終還是打了幾個字,再次詢問一遍:“明天我去學校找你,方便嗎?”

小心翼翼的感覺,和當初追求他時如出一轍。

發完訊息,她把手機扔到一邊,心裡有些忐忑。

她不知道程昱會怎麼回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

時光如梭,八年的時光,他是不是把自己早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