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逐雲本身就因為尋找玉膏而耗盡了靈力與精神,雖然在丹水旁一直經歷靈力的沖刷,但早已是強弩之末,如今一陣威壓傳來,猝不及防之下剛剛被她強壓下的鮮血瞬間噴射了出來。

星龍的藤蔓張牙舞爪地從她身後竄出,看上去唬人地很,但它與虞逐雲性命相連,現下也只是一隻“紙老虎”罷了。

光是聲音就能帶來如此威壓,虞逐雲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大鳥,不過幾個呼吸,他便從鐘山的方向來到了丹水岸邊。

虞逐雲安撫地拍了拍星龍,上前一步行禮道,“見過前輩。”

大鳥神俊異常,看上去就與普通的異獸不同。白色的頭顱上生著黃色的斑紋,宛如猛虎一般,長長的嘴巴中噴吐著火焰,虞逐雲只覺得周圍的空間隱隱有著炙熱的氣息,他將這裡的空間封鎖了!翅膀呼嘯間,他緊緊盯著虞逐雲,半晌,悅耳的聲音傳來,“你是蒼梧山的弟子?”

虞逐雲只覺得自己本就忐忑不已的心髒鼓動的更加劇烈,這大鳥怕不是蒼梧山的敵人,如果真是這樣……想到空間中虞家各位長輩贈與她的法寶,不知眼前人究竟是個什麼修為?自己能否有機會抵禦他的攻擊撕開封鎖遁入空間?

她心中百轉千回,面上卻不動聲色,“晚輩確是蒼梧山虞家傳人。”

“虞家?”一聲冷哼傳來,虞逐雲的冷汗滑了下來。

“不知前輩……”她壯著膽子,用盡力氣抵抗著他的威壓抬頭望去。

“我乃鐘山守護者,你竊取了鐘山之寶,可知該當何罪?”大鳥見她竟然還敢抬頭看他,便又向前幾分,絲絲火苗從他的身上落下,轉瞬間便被丹水熄滅。

“晚輩不知前輩何意?我不曾行偷盜之事。”玉膏乃是秘境資源,自己能拿走是自己的本事,怎麼還成了偷了?這大鳥倒是挺不講道理的。

“哼!”一陣紅色的光芒從他身上發出,虞逐雲眯了眯眼,再度抬頭時,眼前已不見大鳥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極為高挑的男人。

男人身著白衣,烏黑的長發中摻雜著些許銀色光芒,鋒利的面龐上竟然帶有龍角,極為俊美,也極為駭人。

他的手指從白衣中伸出,不過輕輕一挑,虞逐雲便感覺到那枚被她迅速收進空間中的玉膏竟然要從空間中跑了出來。

她抬眼看向邪肆的男人,聯合身後的星龍用盡全力控制著空間。

男人挑了挑眉,“大膽小兒,竟敢反抗?”

“晚輩的確不知道前輩所言何意。”虞逐雲握緊了拳頭,從牙關中擠出了這句話。

“哼!”男人大手鉗住虞逐雲的下頜,“我乃鐘山守護,你剛剛偷走的玉膏乃是鐘山至寶,鐘山五色玉由玉膏形成,玉膏若被你帶走,鐘山將再無五色玉形成,長此以往,鐘山將慢慢衰敗下去,對秘境也會造成影響。這下,你總該明白你犯下了什麼樣的罪了吧?”

虞逐雲早就猜到他說得是玉膏,只是她想不明白,玉膏是峚山精華,天生地長,就算鐘山五色玉因它而生,又與她有什麼關系?想道德綁架她?虞逐雲的反骨這時候又開始彰視訊記憶體在感,她毫不在意痛楚的臉旁,笑著問道:“前輩這話說得,如果玉膏乃是鐘山至寶,為何不見任何保護?”你家寶貝你不放在保險箱裡反而放大街上?

男人聽了她這話抽動著嘴角,“小輩,你可知你在與誰說話?”

“鐘山守護,您已經說過兩次了。”虞逐雲仍舊笑意盈盈,“據晚輩所知,鐘山守護神乃是上古大神燭龍,可……”她上下掃視了一眼男人,懷疑的目光令他震怒,她只覺得自己的下巴要被捏碎了。

“我是看在你那雙重瞳的面子上才與你好聲好氣,虞家對大陸盡心盡力,我自然尊敬有加,可是小輩……”他看著她隱忍的神情心中無處釋放的暴虐彷彿都暢快了許多,“你不要得寸進尺。”

虞逐雲隱去了笑意,“前輩,玉膏是生在秘境中的峚山精華,本就有緣者可得,晚輩是虞家傳人,自然不會行那偷盜之事,可是前輩……”虞逐雲的手也握上了他的,“您也不要太過分。”寒氣從她的手上傳來,那熟悉的力量讓男人驚詫地鬆了手。

虞逐雲扶上身後的星龍,身體經過這份對峙已經瀕臨崩潰,但她仍舊固執地站在原地望著他。

“你……從哪來得這份力量!!”男人的怒火較剛才更盛,火焰在他的眼中燃燒,他們周圍的丹水竟然有了消退的勢頭。

男人周身的威壓不斷增加,這是虞逐雲在虞家族長虞友潛身上都不曾感受過的,而據她所知,虞友潛已經是天級後期了,這人……恐怕是在皇級以上……

“前輩,此處是山海秘境。”山海秘境中唯有戰場可以容納辰級以上發揮出全部的修為,而秘境中如果出現太過高階的修為,必定會被壓制,不能發揮出全部的力量,這也是為何她現在仍能在他的威壓下勉強站立的原因。可如果秘境中有太過高階的力量出現,便會引發秘境的保護機制,將反抗者絞殺,甚至撕裂空間。

“該死!”他暗暗罵了一聲,一呼一吸之間,修為與火焰共同被他收斂了下來。

賭贏了!虞逐雲也悄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