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說能在神樹上留下痕跡的除了邪神別無他人,可是她怎麼看怎麼覺得葉子上的痕跡這麼像是……炭疽病?

褐色的斑點、黃色的暈圈,甚至有的葉片已經卷縮枯萎,這簡直是典型病例啊!

“逐雲,怎麼了?”春姑見她呆呆地盯著葉片也不說話,擔心地問道。

“姑姑,族長說這些痕跡很有可能是邪神造成的,我們要不要把這些葉片都摘掉,免得它們再為邪神提供力量?”學習了這許多時日,虞逐雲早已發現異世中的一些知識對于山海大陸來說並不適用,這是一個玄學的世界,講科學對於他們來說容易水土不服,還是換一種他們更能接受的方式吧。

春姑聽她這麼說也好奇地飛上前來,看著樹冠上洋洋灑灑的褐色痕跡,心中不禁憂慮邪神的力量已經造成了這麼大的影響了,他們還能鎮壓到幾時呢?

“姑姑?”虞逐雲輕聲喚道。

“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摘了吧!”就像阿雲說得那樣,留下來也可能是在為邪神提供力量,倒不如幹脆一點,凡樹都是要修剪的,神樹生病怎麼就不能摘葉子呢?

兩人都是說幹就幹的性子,但奇怪的是,不管虞逐雲怎麼用力都無法從樹枝上摘下一片葉子。

春姑見狀沉思了片刻說道:“逐雲,將重華之力置於手中再試一試呢?”虞逐雲聽話照做,果然順利摘下了一片枯萎的葉子。

“姑姑,這樣做果然可行,你可真厲害!”她驚訝地贊嘆。

春姑看著她心想,不過是因為她還未養成時時刻刻運用重華之力的習慣罷了。虞家人的重華之力存於血脈之中,從啟蒙時的第一課開始學習的就是如何將重華之力與靈力進行融合,達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狀態,阿雲從異世歸來,最近一直在練習,但還沒有學得很好,現在倒是有了一個鍛煉的機會。

春姑同她一起摘了一會兒,便坐在樹下看著她如同一直勤勞的小蜜蜂一樣在樹上跳來跳去,心中不禁搖了搖頭,這也就是她了,換做旁人如此不敬神樹早就族規處置了。

“阿雲,今日先到這裡吧,還有事要辦。”春姑見她彷彿不知疲倦一般說道。

虞逐雲從樹上跳了下來,“姑姑,這樹太大了,我才摘了一小點。”就是這樣,樹下都已經堆起了一個小土堆了。

春姑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你父親一直長得就挺高的。”

虞逐雲傻愣愣地看著她,這是什麼地獄笑話?

春姑摸了摸她的頭,指著樹下的土堆說道:“這些髒東西可不能留在這,我前日教你禦火之術,試試吧,小心別把你父母燒著了。”

虞逐雲聽了這話滿頭黑線,卻贊同她的說法,這些已經被感染的葉子的確需要清理,樹下其他的雜草和落葉也應該打掃幹淨,炭疽病與地上的落葉分不開關系,只是這樹太大了,佔地也廣,今天恐怕是來不及了,她得想想辦法讓春姑每天都帶她來。

春姑見她真的將落葉一燒而光不禁滿意地點頭,一點就通,知道用重華之力來燒毀這些東西,腦子還是靈光的。

“以後你就住在這吧,”春姑揚手間,樹下便多了一處小屋,“練功的間隙就摘葉子,也算是休息了。”

虞逐雲剛還在想如何說動她,沒想到春姑反而自己提起這件事,她高興地點頭,卻看著屋子裡的擺設愣在了那裡,一張床、一張桌子,沒了……

“給你個屋子就不錯了,以後你出去遊歷,哪來那麼多地方住。”春姑拍了拍手瀟灑地說:“看在你這是在家裡,我已經給你厚待了。好了,和我去藏書閣,得選一選之後練習的功法了。”

虞逐雲的注意力被她的話吸引,“姑姑,難道我不再學習重華功嗎?”

“當然不是!”春姑給了她一個腦瓜蹦兒,“我說得功法是指攻擊手段,難道以後你和人打架就躲在契約靈後面?總是要自己出手的。”說完,她心中不禁感嘆,明明覺得這妮子殺性重,卻還是要讓她學習該如何與別人打架,真是自相矛盾。

虞逐雲倒是覺得春姑說得極有道理,最近在練習時都是星龍沖鋒,自己就找個隱蔽的地方指揮,萬一以後情況危急,那自己沒有自保的手段就只能變成一道菜了。

虞逐雲坐在腓腓身上又跟隨春姑來到藏書閣。這裡並非她想象中的一處樓閣,反而只是一處半山腰的小房子,看起來其貌不揚,竟如春姑所說藏書萬千?

“你自己進去吧,藏書閣內的功法有靈,我如果進去幫你反而不美。”春姑憑欄而立,看著虞逐雲笑著說道:“能不能找到厲害的功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虞逐雲鼓了鼓嘴,春姑這麼說就是沒其他辦法了,她看著坐臥下來的腓腓,上前狠狠揉了揉它的長毛,“腓腓,可要帶給我好運啊!”

藏書閣外是一道長長的欄杆,其中有許多入口,來來往往的虞家人及弟子不知凡幾,早在他們來到這裡時就已經停止各樣聲音,大張著嘴巴看著虞逐雲異色的重瞳。如今更是在聽到她們的交談時面面相覷,難道虞逐雲成功契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