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右邊的,相當於一個西索呢?

那人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哪怕站在人堆裡,穿著同一款的隔離服,也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更何況,戰過一場還上過床的男人,她怎麼會認不出來。

對方側頭,沖她搖了搖手。

知道她會在這,又會洩密的人只有伊爾迷。雪莉舌頭舔過唇邊,帶著揮之不去的惡意。大哥,你到底想幹什麼?

因為穿著隔離服不方便開車,一行人沿著狹窄的石子路,徒步前往最近的村莊。腳下的長靴也是特製的,堅硬厚底。踩上無人打理的枯枝,發出簌簌的響聲,反而把四周襯的更像寂靜墳場。

這點路程不算太遠,但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他們甚至連鳥叫都聽不到,只看得到一些奇怪的粗繩橫在地上。有個沒及時斷開頻道語音的隊員,不小心碰到繩子,那聲嘀咕都帶著不可名狀的惶恐。

唯獨西索……

不知道是她先入為主,還是他本來就這樣,腳步之輕快,哪怕穿著防護服,他也給人一種自己是來郊遊看熱鬧的感覺。

西索回頭。

反光的頭盔裡面,他似乎正肆無忌憚看著她。

現在可不是相認的好時候,雪莉收回視線,注意到桑比卡的腳步越來越慢。眼看依稀見到村莊邊緣,她反而停下來,聲音是難得的嚴肅,“再說一次,各組不要脫隊,不要關掉攝像頭,感覺不對立即回去。”

獵人大多都是人際交往廢,不過他們的實力也強,大多時候一個人存活也可以。但現在,桑比卡手下還有幾個無照獵人呢。

桑比卡不是金,雪莉深知這一點,哪怕出現再小的意外,這個隊伍都會報廢。她勾了勾手,前面的西索就放慢腳步,走到一塊。

兩人默契的目送其他人撥開樹藤,往村莊小路走,他們卻打算幹點別的事。

雪莉沖西索做了個“有危險”的手勢,幾只之前一直攀在她腳底的螞蟻爬下來,往周圍散去。

西索則來回走了兩步,將氣黏上前方兩顆樹幹,形成一張隱形大網。

桑比卡透過無線電,在公共頻道提醒他們不要掉隊:“你們兩個。”

但就在同時,雪莉神色一凝。

她失去了對那幾只爬到樹下,藏匿草叢螞蟻的控制。而它們傳遞回來的情緒,就像……醉酒。

暈暈乎乎,如登極樂。

那種感覺簡直像病毒一樣,雪莉迅速斷開同它們的感官共享,猛的看向那棵樹。幾根粗繩垂吊在樹枝上,似乎突然有風經過,讓其晃動著,周遭彷彿一下活了起來。

雪莉抬起手。

一隻螞蟻的身體鼓起,起伏,如同顆正在充氣的皮球。

鼓到極限!

炸裂!

沾著她獨有的,侵蝕氣息的碎肉飄散到空中,又粘在樹幹和繩子上。

那種感覺消失了。

雪莉輕輕舒了口氣。這些博弈就發生在短短幾秒,桑比卡這個戰五渣的後勤系獵人看不出所以然,只是謹慎的問:“你碰到了什麼?”

雪莉也不知道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