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因為這回格外用力一點,沒過多久,範愚就皺了皺眉頭,他發現自己的手心都有了一點點濕意。

寫大字從來不是什麼輕松的事情,比起拿小楷來答卷要費力太多。

想到系統要求是拿《千字文》來完成考核,範愚的臉色都有些不對。

不說千字寫完會不會累死,離著今日的課結束也已經沒剩下多久,若是考核不能中斷,豈不是還得尋個理由留在課室不走,抑或是等到下回再考過?

才剛産生這個想法,範愚的手不由停滯了一下,然後猛地搖晃腦袋,好把這個想法徹底從腦中驅逐出去。

手臂已經隱隱有些酸,他可不想再重複一次考核。

而習字時候的出神總是會讓人付出一點代價,譬如,筆下出現個碩大的墨團。

好在方才動作停頓時,毫間還在空中,才沒直接導致考核的失敗。

把胡思亂想的念頭都拋到腦後,範愚低下頭繼續認真寫他的大字。

好在系統似乎還是有點人性的,並沒有打算讓他的宿主徹底寫完整篇的《千字文》來作為考核的內容。

手臂的酸脹感剛變得明顯一些,還沒對範愚的寫字造成多少影響,機械音就在範愚腦中響起來。

“考核已結束,宿主可至系統空間中檢視結果。”

意識剛進到空間,虛擬的身體面前立起來塊碩大的光屏,上邊正是範愚剛寫下的《千字文》。

“掃描已完成,考核結果正在計算中,宿主可放大頁面觀察單個字。”

隨著系統的計算,光屏上以不算快的速度時不時浮現出來紅圈。

照著機械音方才的提示,範愚逐個放大了單個字來觀察,而後驚喜地發現紅圈圈出的正是寫得並不算太好的字。

好在紅圈數量不算多,既圈出了不足之處,也沒有影響到考核的結果,恰恰卡在能夠透過的線上。

最終的結果正是範愚想要的那句“恭喜宿主透過考核,柳體已成功解鎖。”

話音落下,光屏便縮小了不少,方才掃描又批改了的千字文消失,好在範愚的記性不錯,已經將被圈出的字給記了下來,打算之後再慢慢提升。

取而代之的正是柳體的介紹。

介紹過後的頁面則是《玄秘塔碑》,作為柳公權的代表作品,好讓範愚對柳體有個初印象。

至於再後邊的“歐”和“趙”,可想而知,在範愚能透過顏體的考核之前,一時半會兒是解鎖不了的。

從楷書中退出來,範愚把注意力轉去了“行”與“草”兩塊木牌。

看在楷書初始就有個顏體可供學習的份上,也許行書與草書也能夠先學一種?

這般猜測著,範愚帶著點興奮去觸碰行書的木牌,卻只得到了個光屏提示。

“行書解鎖需要宿主透過兩門楷書考核。”

而草書壓根沒有給出什麼提示,連解鎖條件都不曾告知,更不必說留個初始的讓他現在就能學了。

至於行書,原來只要兩門考核就能解鎖麼?

範愚挑了挑眉,看起來系統並不會要求他將四門楷書盡數學到“小有所成”,就是不知道草書的條件會是什麼了。

想到方才柳體介紹中的那句“顏筋柳骨”,他差不多猜出來了系統會這般設定的原因。

多半便是想讓他對於不同字型有點瞭解,各取所長,好在最後真正找到屬於自己的風格,而不是呆板地學著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