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懲罰,倒也有點旁的法子來保證學生們參考。

院試前三名不經科試也可得廩生的資格,得食公糧。而府學還會在每月頭一次旬考時為上月成績優異者發放些膏火銀。

而其發放,便是被府學安排在了旬考點名之時。

名額不多,每筆金額也不算大,卻是個激勵。

譬如湯銘山,不似範愚一般有族學的獎勵作為些許積蓄,又不像祝赫家境優渥,這會兒瞧見有人捧著膏火銀回到人群裡,眼睛都亮了亮。

“若是每月都能領到膏火銀,湯兄的日子可要好過不少。”

三人被人群隔開了點距離,祝赫和範愚在一塊兒,恰好能輕聲聊幾句。

範愚自己就是靠著成績改善了條件,自然很認同祝赫的話,但也有些擔心:“就是不知會有多少名額,若是能有三四個,湯兄應當便能夠領到。”

能瞧見前邊有多少人領著了,可是不知曉總共有多少學生,也就估計不出來這屆能有多少名額。

原本以為要等到下月,才會給這屆發放膏火銀,幾人也就只想著這幾次旬考得好好考。

作為院試的案首,範愚頭一個被點到了名字,走上前去,卻也領到了。

負責發放者瞧見範愚面上的驚訝之色,主動解釋道:“新錄的學生,依院試名次予三人膏火銀以為激勵,下月起便依著旬考成績發放了。”

恰好卡在湯銘山前邊一名。

範愚下意識便把視線投向了人群中,準確地找見了湯銘山,卻沒在他臉上瞧見多少遺憾之色,反而看上去有些鬥志昂揚。

照著院試名次,第二個領到的便是祝赫。

他才捧著膏火銀回到原本的位置站定,範愚就聽見了聲嘆息:“哎,這回興許便是我府學數年裡頭能領到的唯一一筆膏火銀了。”

這是又在愁他的算術。

只有三個名額,哪怕他每旬都能勉強學會,成績總歸比不上擅長些的範愚和湯銘山。

至於院試得了第三的白洛,面對雉兔同籠的時候可是頭一個想到解法的。

沒等祝赫再嘆多久的氣,點名過後,旬考便算是正式開始了。

講授與學習的進度有差異,眾人這回旬考的對手就只是同屆得錄的學生們而已。

連考試的場所,都是近來呆習慣了的那間課室。

剛邁進課室,範愚就聽見了系統的聲音:“檢測到宿主即將進行旬考,系統暫時關閉。”

範愚挑了挑眉,露出來點驚訝。

他記得族學的考校,系統並不會暫時關閉。系統頭一次有這個反應,還是他初次下場考科舉的時候。

沒想到旬考的待遇會與科舉差不多。

難道是因為旬考結果會影響到能否繼續在府學求學麼?抑或是因為會影響到膏火銀?

範愚猜測著,面前已經被先生擺上了考題與答卷用的紙張。

和科舉時候需要探出頭到考房外邊瞧題目不同,旬考的考題被直接謄抄在了紙上,一人一份發放下來。

四書文、試帖詩。

出乎意料的是,最前邊的兩題竟然是範愚最為熟悉的形式,倒是同這一旬裡頭的所學毫無關系。

哪怕入學以來一直沒有再去練習,也沒能難倒範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