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兄弟(第1/2頁)

第197章 兄弟

面前這條快速路長得望不見盡頭，白秀把車停在秦始皇區附近的加油站，這裡加油不似大陸的自助方式，而是採用最為簡樸的人工加油——老闆提一個油桶過來倒進油箱。

白秀大致估算了下，這裡的油價比大陸還貴，一升接近10塊錢，雖然他早就實現財務自由，但真的摸出去幾百塊的現金，還是覺得肉疼。

當天傍晚，他們追隨著老館長，抵達首都。

眼瞧著進入首都的車越來越多，狹窄的雙車道公路被堵得水洩不通，白秀從車內後視鏡瞟後面的人一眼，梁永逸心領神會，立即啟動獵豹，三秒後無影無蹤。

片刻後，梁永逸帶回訊息：“前面有盤查，通關者都有一張跟身份證差不多的卡片，我看過了，身份證號得是sd或者zj開頭。”

“咱沒有那東西。”時煙摩擦手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打？”

“老想著打做什麼，看看有沒有別的法子。”白秀又順著車流往前挪一段距離，發現主幹道附近有個小棚子，上面用紅漆塗了一行字：專業辦假證。

幾人面面相覷，白秀瞬間在車內跟時煙換了一個位置，時煙繼續開車，他跳下車，繞開別的汽車，鑽進小棚子裡。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辦假身份證的人堂而皇之地在這做了一年多的生意，愣是沒人來驅趕。

幾分鐘後，他拿著批發的假證回到汽車。

進入首都的關卡設定的與民間交易所相近，白秀透過車窗，眼神中是極度的不屑與冰冷，他收回目光，就在首都的人要放行時，一道槍聲驚天動地。

“關門！把他們攔住！”刺耳的男聲擠進開了一指寬的車窗，白秀幾人皆是一怔，時煙暗暗握緊拳頭，劍眉微挑，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拔槍沖他們走來的兩個男人。

結果那兩個男人直接從他們車頭繞過去，對準另一輛即將放行的汽車司機，“砰”的一槍，當場血液四濺，車內的人無一倖免，在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歸西。

“咳咳......”梁永逸不合時宜地劇烈咳嗽起來，木頭頭小心地拍拍他的後背：“不會是嚇著了吧？你們異能戰士難道沒見過殺人？”

梁永逸冷笑一聲，撥開他的手：“去你的。”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巾，隨便擦了擦手，若無其事地望向窗外。

白秀猶如驚弓之鳥，在被放行之後，才舒緩下來。

“這是我第三次來首都，這地方越來越糟糕了。”木頭頭滿臉憂愁地環顧一圈。

街邊的房屋大多隻剩下殘垣斷壁，剩下的牆壁上也留下了清晰的槍眼，就像一隻只黑暗中窺探光明的眼睛，身處戰亂中的人民，透過這些槍眼，能看見和平與安寧嗎？

進首都不過百米距離，就有婦女小孩沿街乞討，她們的眼神像老鼠，抱著膝蓋蹲守在路邊，汽車駛過濺起水花，劈頭蓋臉澆她們一身，沒有一輛車為她們駐足。

戰爭永遠是上層人的遊戲，最苦不過平民。白秀嘆了口氣，慢慢駛到她們面前，扔給她們一袋粗糧餅幹，就此離開。

“首都區的平民一般住在防空洞，下個路口左拐能看見一個，我們要不要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去找人？”木頭頭揉了揉發困的眼睛。

時煙接嘴：“先找地方歇腳，晚上視野差，反應力不及白天。”

前往防空洞的路上，處處可見躺倒的屍體，有些已呈現巨人觀，被各類蒼蠅蚊蟲叮咬，車輪胎攆在屍體邊，蒼蠅甚至連翅膀都沒有扇動一下。

雖然被稱為“首都”，但這裡的經濟是特區墊底，馬路上沒有一盞路燈，但天空時不時的像白晝一樣，炸彈爆炸後産生一瞬間的光明。

他越開越快，最後抵達木頭頭給他指的地方。

這個防空洞有七十多年的歷史，本該被廢棄的地方，卻成為了首都人民的避難所，厚重的大門虛掩著，裡頭不斷傳來嬰兒的啼哭聲和媽媽們惱怒的罵聲。

白秀推門而入時，裡頭所有的人都驚恐地縮在地上，放眼望去，全都是些老弱病殘，一個青壯年男人都沒有。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唐突，高舉雙手，柔聲安慰她們：“我們是外地誤入這裡的，沒有槍，實在沒地方睡覺，才來這裡躲一晚上，明早就走，大家別害怕。”

女人們瑟瑟發抖地抱著自己的孩子，不敢看白秀的眼睛，這時，防空洞外不遠的地方突然爆炸，連帶著白秀腳下的地面都震動起來，女人們更害怕了，一時間防空洞裡到處是壓抑的哭聲。

木頭頭眼疾手快地關上厚重的大門，洞裡再次陷入一片昏暗，他拿出隨身攜帶的火摺子，點燃，零星的火光就像一朵綻放開的玫瑰，紮根在滿是戰爭的土地上，火星迸射開，希望在生長。

好不容易見到光亮，女人們的眼睛亮晶晶的，孩子的臉蛋在光下，顯得尤其童真無辜，她們緊緊依偎著，生怕自己的命和這小小火苗一樣，不知何時就歸於塵埃。

四個人輪番守夜，直到清晨，門外有敲門聲響起。

時煙起身，謹慎地湊到門邊，與白秀相互對視一眼後，輕輕開啟門。

外面站著一個男人，眼睛不斷地往四周瞥，他一條腿萎縮得跟木棍一樣細，拄著柺杖，手裡拎著一袋麵粉。

瘸子男眼見四下無人，正準備進去時，突然對上白秀的刀刃，他猛地往後退去，跌倒在地，不斷祈求白秀不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