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能是什麼?”白秀攥緊拳頭,許鳳山拉客這麼多年,知道的地方一定很多。

“有可能是海洋館,或者實驗室,那種有巨型魚缸的,沒有任何魚類可能就是魚缸廢棄了或者還未使用。”許鳳山道。

“能給我報具體位置嗎。”白秀開啟手環投影,許鳳山則給他說了兩個地方,一個是廢棄的生物基地,另一個則是勉強維持營收的海洋館,都在赫裡區。

開到西革門,許鳳山略帶嫌棄地說:“送你們到這已經是我仁義至盡,我從不拉死屍的。”

白秀尷尬地道謝,扭頭往後排隨意地掃了眼,一下子愣住了。

許鳳山見他定住,遂跟著回頭,看清後排的東西時嚇得差點從座位上彈出去。

只見後排的木頭頭不知何時從躺姿變成了坐姿,被窗簾布包裹的身軀中有粗壯的東西蠕動,不停地頂開布料,委出十幾條褶皺。

而木頭頭被遮在布料下的,原本空蕩蕩的四肢也開始鼓起,許鳳山與白秀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地從汽車上跳下,把後排車門拽開,許鳳山顫抖地握著槍,快速挑開木頭頭身上的布料。

誰知開啟的一瞬間,木頭頭的軀體就像時光倒流一般,無數的血液和肌肉憑空出現,並自動重組,他的四肢慢慢地開始生長出來,只是顏色和身體主幹略微有些色差。

“什麼都沒有?”許鳳山瞪大眼睛,下意識伸手去撩木頭頭周圍的空氣。

誰知就在他伸手的一瞬間,空氣中忽然閃過一股強大的異能力,猶如猛獸的利爪撲向許鳳山,在他胳膊上留下幾道醒目的劃痕。

“草,見鬼了,你把他給我弄下去!”許鳳山厲聲指著他道,面容猙獰地退開十幾米遠。

白秀吞了口水,木頭頭的器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複,難不成項鏈的寄存力量在別人身上也能用?

他嘗試抓住木頭頭的肩膀,發現自己並沒有感受到任何東西,也沒有剛才那股突然出現的力量來阻撓他,於是很快把木頭頭從車上抗下,站在路邊,看著許鳳山逃也似的飛快開走。

白秀蹲下身背起木頭頭,走到路邊的長椅上等待他身體複原,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木頭頭微微睜開眼睛,迷茫地望向周圍:“這是……哪兒?”

“你醒了。這裡是西革門。”白秀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木頭頭愣愣地盯著他,突然哇的一聲撲在他身上大哭起來:“我被聖祖花纏上了居然還沒死……”

“別哭了,鼻涕眼淚蹭我一身。”白秀無奈地胡亂摸一把他的腦袋,順手把他頸間的項鏈摘下。

木頭頭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指著項鏈道:“我沒死,是不是就靠這個項鏈。”

“對,這個秘密你不要說出去。”白秀淡道,“好了,既然你沒事了,我現在已經找到線索,如果你想回去的話,我幫你找個車。”

木頭頭急了,噌地站起指著他:“我不會走的,你救了我的命,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寶藏!”

白秀抬起眸子瞧他,忽然覺得這家夥腦子直通大腸,一點兒拐彎都沒有,這樣也好,帶著一個聽話的、不會背叛的,就是多一個幫手。

去赫裡區郊區的車很便宜,他們搭上一輛順風車後,先前往距離稍近的廢棄生物基地。

這座生物基地原先是為了研究魚苗培育而建造,後來因為資金不足和附近有水源汙染,所以從六年前荒廢至今。

“小心,這裡有聖祖花。”白秀感受到熟悉的異能力,出聲提醒要往前走的木頭頭。

木頭頭提高警惕,踏入基地後啟動異能,當時在破屋時就是因為太過自負,以為普通的子彈對聖祖花有效,才險些喪命。

聖祖花盤踞在此地多年,在察覺到有人闖入基地後,便相互纏繞著從地底、河底、樹上鑽出,滋滋的響聲震天,木頭頭握緊三叉戟,不敢輕舉妄動。

“我怎麼感覺它們不敢靠過來。”木頭頭壓低重心,隨時準備戰鬥。

聖祖花不斷地縮小對他們的包圍圈,但沒有一根莖葉敢上前,像在畏懼著什麼,白秀走一步,它們便驟然縮一步。

雙方僵持不下,這時,聖祖花抽出一根莖條,緩緩地豎起,小心翼翼地往白秀的方向挪動,木頭頭正欲斬殺,卻被白秀阻止。

聖祖花直直沖著白秀的脖頸處游去,最後停在白秀胸口的項鏈前,左右來回移動,像在確認著什麼,最後輕輕觸碰項鏈。

瞬間,周圍所有的聖祖花莖葉全部被無形的力量壓成扁扁一坨,白秀一愣,木頭頭也呆住了。

木頭頭恍然大悟地一拍腦袋:“我記得我在恢複身體的時候,感覺有很多枝葉一樣的東西纏在我身上,跟被吃的感覺一樣。那不會就是聖祖花吧?你項鏈裡的力量,是不是跟聖祖花有關?我有聽說過這種東西不僅能殺人,還能救人。”

“暫時還不清楚,但是聖祖花應該不會再傷害我們,先進基地看看。”白秀的心髒狂跳,無限靠近真相讓他格外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