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男點點頭,把白秀的手從把手上解下,要把他拖出去時,皺起眉頭:“咦,他背上怎麼是光的,我記得每個都抽了一頓。”

“肯定是你忘了,你記性越來越差,我給你開點藥吃著。”女醫生搖搖頭,重新蹲下身檢視白秀的後背。

白秀的後背光滑白皙,不似特區的人常年吹風,又黑又糙。女醫生盯著盯著不由得感嘆道:“看著不像普通市民,瞧這白的,女人都趕不上。”

她忍不住伸出手,隔著一層手套在白秀後背上用指甲輕輕劃動,一道道紅痕順著她的動作逐漸顯現。

“等等......”女醫生突然瞪大眼睛,就在她劃出第四道紅痕時,第一道紅痕像時光倒流似的,重新回到原樣,而且速度極快,一點不像自然恢複。

魁梧男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幾乎是狂奔出門,不消片刻就喊來了正在吃早飯的木頭頭和胖子。

“魚?不是所有的魚都被登記了嗎?只能是外地來的......外地!不會吧?”木頭頭的聲音在他還未進門時就傳來。

白秀燒得暈乎乎的,被女醫生送到裡面的休息室,木頭頭粗暴地開啟門,見床上的人的臉跟個包公一樣黑,遂拿過桌上的抹布,給他擦了擦,白秀的一張臉如璞玉般煥發光芒時,他嚇得倒退兩步。

“草!草!胖子你快給秦老大打電話。”木頭頭瞬間慌了,雖然他早有預感,但真的發生時還是恐慌。

胖子一向沒主見,事事都聽木頭頭的,此刻給秦老大打電話勢必會第一個挨罵。

果不其然,秦皓在得知要接的人灰頭土臉,發著高燒出現在自己的管轄區,怒罵一通胖子,給他兩天時間,要是不把人治好,把他們的皮都扒了。

“你說他怎麼發燒的?”木頭頭寸步不離地守著白秀,女醫生忙進忙出,又是打針又是物理降溫,急忙道:“他身上沒有傷口,不可能是感染。”

“凍的?”胖子說罷,扭頭瞪一眼魁梧男,後者畏畏縮縮地辯解:“我哪知道他是貴客,這天兒熱著也不涼啊......”

木頭頭喝道:“閉嘴,你他孃的給我滾出去。”

白秀仍在昏迷,總感覺自己像在滾燙的油鍋裡洗澡,又像被刺骨的寒風吹過,他耳邊嗡嗡嗡的跟蒼蠅縈繞似的,煩的他一巴掌撥出去,誰知正好打中木頭頭的臉,眾人皆是一愣。

木頭頭捂著被揍的半邊臉,突然興奮地沖著旁邊人嚷嚷:“有勁兒!太有勁兒了!我估計他馬上就好了。”

旁邊的人:“......”

白秀喘出兩口粗氣,他覺得自己的高燒並不來自外界,而來自體內,他的心髒處攏著一團火,難道,是異能力又開始不穩定,想要突破。

躺著的這兩天,他感覺到脖頸間的項鏈忽然抽出枝條,幾十條如觸手般的枝條把他包裹起來,他身體中的火慢慢平息,但是他每次睜開眼,卻什麼也看不見,而周圍人的反應亦是如此。

兩天後,他醒來便覺得神清氣爽,於是走下床繞著房間兩圈,女醫生第一時間發現他康複,鞋險些跑掉一隻,從另一個休息室喊來木頭頭。

木頭頭見他康複,高興得哭爹喊娘:“我的親哥呀!你終於退燒了!”

白秀這時才看清木頭頭究竟長什麼樣:他五官算是出挑,眉眼間帶著一股傲氣,像極了塔組織裡那群世家紈絝,但是他相較於那群紈絝又多了幾分痞氣。不過就是矮了點,白秀穿鞋一米七八,木頭頭淨身高絕對沒有一米七。

“你是誰?你不是和那個胖的把我抓來這,現在又這麼高興。”白秀故意問道。

木頭頭連忙拉著他的手腕,忙不疊地道歉:“哥呀,我是秦始皇區的二當家,叫‘木頭頭’,你叫我頭頭就行,這是胖子,排行老三。之前鬧了點誤會,胖子給你賠不是。”

胖子扁扁嘴,只好走上前給白秀道歉。

“頭頭?你還真會佔便宜,那你們秦老大也管你叫頭頭?”白秀上下打量他一眼,他在地圖裡見過這個名字,但是後面的批註是:兇惡,野狗,t1近戰型。

今日一見,前面倆詞一個配不上。

後面的胖子和女醫生忍不住低下頭偷笑,木頭頭小聲解釋道:“老大才不叫我名字,叫我‘喂’或者‘扒了你的皮’。”

“......”後面一陣爆笑,白秀無語地瞟他一眼,“帶我去見你們老大。”

木頭頭對他如此低聲下氣,想來秦始皇區是對他友好的,興許他母親說的打通關系,也許就是這裡的關系,如果有秦始皇區的幫助,他找何野可能就有線索了。

早知如此,就不往臉上抹灰了,費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