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足足給他按摩近十分鐘,結束時問道:“怎麼樣?有舒服點嗎?”

池錦升面如黃土,勉強地點點頭:“舒服多了,謝謝你。”

白秀一看就知道他在騙人,無奈地說:“你知道自己坐火車難受,幹嘛還要來,有姜山跟著我就行。”

“不同意,他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放你們獨處,一定會出事。”池錦升咬牙道,同時吃力地爬起身,伸出手指揉捏了下白秀的大腿,好像在按軟枕頭,然後側躺睡下。

“要不是調不出人,我才不讓他來。”池錦升嘟囔道,拿起白秀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你摸摸我。”

白秀動作輕柔地撫摸他的臉頰,沒一會兒,腿上的人傳來均勻綿長的呼吸聲。

有的時候他還真不明白池錦升在想什麼,活得真累,這要防那要防。

他靠在窗戶邊,看著外面飛快倒退的路燈,時間一晃來到十二點,他拉下窗簾,把睡熟的池錦升搬到枕頭上,在對方額頭落下一吻,道了聲“晚安”,便回到自己床位上。

早晨七點,白秀睜開眼睛,一隻手壓在他的手臂上,後背緊貼著一個滾燙的胸膛,溫熱的氣息噴薄在他頸邊,他爬起來,見池錦升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他的鋪位上,貼著他睡覺。

他探了下對方的額頭,還好,沒發燒。

兩個大男人睡在這樣狹小的床鋪上實在捉襟見肘,池錦升半個身子在外邊,稍微不平衡就會摔下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本來不是彎的,就喜歡那種鄰家妹妹型,可就是無法自拔地深陷在池錦升的愛意泥潭中,就像飛蛾撲火,也許前方困難重重,他也想闖一闖。

白秀憐愛地看著旁邊的男人,忍不住在對方臉上親了好幾口,想把他揉碎,讓他們骨血相融,再不能分開。

“乖乖,我去給你買點早飯。”白秀悄聲道,起身把他挪到裡面,走出房間,一看外面幾個人早就吃上了早飯,坐在走廊的座椅上看窗外風景。

火車上的早點種類實在有限,而且幾乎都是半成品,白秀買了兩盒小米粥,漢堡以及春捲,和四個水煮蛋,倒點醬油跟池錦升湊合吃了。

此趟行程耗時40小時,除了暈火車的池錦升,其餘人都去同一個包廂打牌,打著打著,白秀突然想到什麼,拿出手機道:“我們拍張照吧。”

氣氛冷了下來,大家不約而同地想到某個人,不過誰都沒有說,時煙咋咋呼呼地跳起來:“拍唄!我要站中間!”

姜山笑著坐在一邊看他們擺姿勢,熊譽卻主動邀請姜山一塊兒拍,於是六個人各自洋溢著笑容,永遠地留在了相機裡。

枯燥的時間很快過去,他們終於抵達了本次行程的終點站:拉薩。

到拉薩後,他們要坐上軍區的車,一路上池錦升不停吸氧,歪在白秀身上,一直想吐。

白秀毫不避諱地在大家面前牽著池錦升的手,兩人十指相扣,掌心貼著掌心,心髒跳動同頻,他能感受到池錦升的心跳得飛快,是一種不正常的心悸。

“池會長這樣,要不還是去醫院吧,我聽說有些人高反很嚴重。”熊譽擔憂地看著池錦升道。

跟開車計程車兵溝通了下,士兵連忙驅車開到距離這邊足足有五十公裡的醫院,掛了兩瓶水休息了下,情況有所好轉。

這時,軍區的領導打電話來慰問:“白秀,池會長好些了嗎?”

“好多了,謝謝鄭團長關心。”白秀禮貌地回應道。

鄭南風那邊沉默著,白秀連忙問:“怎麼了鄭團長,出什麼事了?”

“我們的一個兵,被對面開槍射殺,在趕去救治的途中壯烈犧牲。”

犧牲?這個詞太刺耳,白秀目光再也無法聚焦,傻傻地盯著桌上的保溫杯,良久,他回頭望向睡著的池錦升,於是道:“鄭團長,我們現在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