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想,自己為什麼會過的這樣小心翼翼,他很想像司宇那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根本不擔心對方會離開自己,或者因為自己的一句話産生異樣的心理,可是事實就是,他和池錦升的感情出問題了,他從來不敢在池錦升面前亂說話。

最後,江臨軒告訴了他一個辦法:“你可以嘗試著多忤逆他幾次,或者幹脆分開一段時間,某一方太強勢,註定走不遠。”

——

一個月後,白秀受邀參加由長老院舉辦的一年一度的社交晚宴。

正好那天是週三,白秀剛在異能局審查完,馬不停蹄地開車前往晚宴地點。

晚宴定在某高階酒店的頂樓,這邊四面環海,上行的電梯是透明的,賓客在乘坐時,也能一飽眼福。

侍從在確認白秀的身份後,便帶領著白秀上去。白秀靠在玻璃上,漆黑的眼珠倒映著窗外的霓虹景色,白色的燈光如流星般一晃而過。

侍從不懷好意地偷偷打量他。白秀一向對目光敏感,立即轉過目光,不甘落後地瞪了侍從一眼:“看我幹嘛?”

“哦沒什麼先生,就是你的領帶鬆了。”侍從聳了聳肩膀,強行忍住笑意。

白秀低頭拽出領帶,對著電梯門整理起來,可怎麼都弄不好,系領帶是個技術活,他這種八百年穿一次正裝的,難免不熟練。

好不容易打了個紅領巾結,他把多出來的一頭藏到貼著胸膛的那面,趁著侍從不注意,偷偷跑出去。

這場社交晚宴級別很高,塔組織受邀的只有四人,分別是兩位副會長和各自的學生,白秀來的晚了些,乍一眼看過去,根本找不到池錦升。

肩膀被拍了拍,白秀回過頭去,是姜山。

姜山穿著一套粉紅色的西裝,頭發一絲不茍地梳到頭頂,沖他吹了聲口哨:“找不到老公了?”

“他在哪兒?你看見了嗎?”

“嗯看見了,在二號大廳的休息室,我剛出來。”姜山頭一揚,沖著白秀示意了下大廳位置。

白秀看著面前那十幾扇門,又轉過身:“從哪兒走?”

“......”姜山沒回答,斜著身子凝視他,“你猜我為什麼出來?”

對於他這種賣關子行為,白秀只覺得煩躁,沒好氣地順著話茬問了下,結果姜山說:“你物件在裡頭相親呢。”

“什麼?”白秀如遭雷擊,相親?相什麼親?池錦升?

見他愣在原地,姜山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又添一把火:“我帶你去吧,他們現在應該沒結束,說不準你還能聽一點。”

白秀站在那道紅木門前,渾身僵硬得就像一個涼了的屍體,裡頭的聲音斷斷續續,但他仍然能夠透過殘存的關鍵詞,推斷出整個事情的大概。

燕北在向池錦升介紹女孩子,她出自八大世家,還是繼承人的孩子,是嫡系又是獨生,和池錦升——門當戶對。

那個女孩子的聲音很好聽,沉穩清甜,如同高山上的雪蓮,神聖不可侵犯:“池哥,這週末的音樂會,我可以邀請你嗎?”

白秀吞了口口水,鬼使神差地把耳朵貼在門上,他瘋狂渴望聽到池錦升的聲音,他想知道池錦升是什麼樣的態度。

“江小姐。”池錦升低沉磁性的聲音穿透木門,直達白秀的心底,白秀的心跳得飛快,簡直快撲出胸膛。

池錦升頓了頓,十分認真地說:“我不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