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鍛煉,藉助外力算不算作弊?”小女孩沉著冷靜地問道。

白秀尷尬地打著哈哈,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又問:“小姑娘,你家大人在嗎?”

“我關門了。”小女孩毫不留情地砰的一聲關上門。

白秀吃了個閉門羹,心裡有怨氣,而且對方還是個小孩兒,被小屁孩蔑視的感覺不好受,但他又不能說什麼,耐著性子再次敲敲門:“那能不能給我點水喝,確實打擾了,但是我實在很渴,謝謝你。”

小女孩重新開啟門,警惕地把著門邊,在看到白秀身上的toer字樣後才鬆了口氣:“你喝完就走吧。”她把門全部開啟,迎白秀進屋。

木屋裡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設施十分簡陋,木質的桌子邊擺著火盆,盆裡的炭火幾乎快全部燒成白色。

水是熱的,白秀一口倒進嘴裡,頓時覺得春暖花開,僵硬冰冷的喉嚨被熱水沖洗,太爽了。

喝完,白秀忍不住偷偷看了眼屋子,“小姑娘,你一個人住這兒嗎?”

“不是,我和小玲一起住。”小女孩說罷,小碎步跑進木屋裡唯一的臥室,把床頭擺著的洋娃娃抱出來。

見她還玩娃娃,白秀懸著的心稍稍落下,畢竟這個小女孩剛才表現出來的行為可一點都不像孩子。

但他還是覺得奇怪,一個小姑娘怎麼會獨自住在深山裡,而且露天廚房的臺面都比這個小孩高,她怎麼夠得著呢?搬凳子?腳踏車也是,完全就是大人騎的高度。

正當他思索時,突然發現面前的小孩不見了!

怎麼回事?人呢?白秀慌張地開啟門,外面沒人,他扭頭回屋,屋裡的衛生間,臥室還有倉儲室都沒有小女孩的身影。

“我靠!真見鬼了!”白秀毛骨悚然,小小的木屋裡回蕩著他粗重的喘息聲,心髒跳得飛快,他甚至覺得他的心快要跳出胸膛。

他僵硬地站在木屋正中間,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腦中鋪天蓋地的“鬼來了”,他沖出屋去,再次掃視一圈,發現廚房臺面上的蔬菜不見了,而剛才的抽水機卻擺放在臺面上,詭異地震動著。

抽水機剛才不是在地上嗎?這麼大型的抽水機,少說也有四五十斤,一個小孩能不能搬起來都兩說,更別提在這麼一眨眼的功夫把它從地上搬到臺面上。

“他媽的!真碰上鬼了啊啊啊啊!”白秀瘋狂大叫起來,慌不擇路地沖出院子,卻一腳踩進了門口的坑窪水潭裡,摔得悽慘。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身,手掌才剛接觸到地面,居然又是一個坑,他抽出滿是汙泥的手,重新往旁邊支撐,卻還是一個坑!

白秀徹底慌了,這就跟做夢一樣,不管他怎麼掙紮,無形中有一股力量在壓制著他,摧毀他的精神力,讓他陷落在泥沼裡,再不能動彈。

恍然間,白秀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在下沉,這泥土似乎有生命力,在拽著他一直向下墜落。

再睜眼,白秀的腦袋暈暈乎乎的,頭頂是一個昏暗的節能燈,他吃力地坐起身,環顧一圈後徹底被嚇醒:

他又回到那座小木屋了!

屋內還是空無一人,他瞪大眼睛,緊張到不敢呼吸,直勾勾地盯著臥房裡的小桌子上,那本明明沒有風吹過卻自己翻頁的筆記本。

一頁,一頁,又翻了一頁......最後神奇地停在了寫著幾行字的一頁上。

白秀全身浮起雞皮疙瘩,這走勢怎麼越來越像曾經他看過的那本恐怖片,片裡的主人公在翻看筆記本後,就慘遭厄運,主人公的家人無一人倖免。

白秀的心裡在打退堂鼓,但現實就是看不看根本由不得他做主,他的身體像有了自主意識,一步一步挪到了筆記本前。

在看清楚那幾行字的一瞬間,白秀痛叫一聲,徑直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