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男人緊跟著道:“這幫警察真沒用,白吃國家飯的,得虧我們交這麼多稅養著。”

“哎喲,你還交過稅呢?就你那三千塊錢的工資?”

白秀忽然停下咀嚼,面前的兩人也心領神會,豎起耳朵聽那一胖一瘦的滑稽對話。

據他們所言,案件發生在南城的西巷子口,是團夥作案,一個開著麵包車停在馬路邊,一對男女負責演戲,女的假裝被男的追趕,然後向被害人尋求幫助,在被害人提供幫助後,那個女的就打暈被害人,再由汽車帶走。

時煙一愣,下意識看向白秀,輕聲說:“如果我遇到這種事,可能還真會幫。”

“幫了就正中他們下懷。”白秀按了按眉心,“現在的人手段這麼高明,別說女孩兒了,就是成年男性也不一定能逃得了。”

時煙十指交疊,面露難色:“有的時候還是少點兒善意好,根本就不知道對面是不是好人。”

“我們作為公安不應該說這種話,但還真沒辦法。”白秀煩躁地把筷子扔在盤裡,他聽完這些,一點胃口都沒有。

深夜,白秀躺在大床上,手臂枕在腦後,盯著天花板很久,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忽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像催命一樣,把他從睡夢中叫醒,白秀急忙拿起一看,正是今天負責接待他的那個人。

“喂白秀?有線索了!人團夥今天在越客酒吧現身了,我們已經包圍酒吧,但對方挾持了人質!他們有槍!”

白秀繃緊了臉:“對方是異能者嗎?”

“不是,檢測器沒有反應,是普通民眾犯罪,案子已移交當地警局。”

“我馬上過來。”白秀迅速結束通話電話,叫醒兩個同伴後立即趕往越客酒吧。

白秀抵達酒吧後,周圍都是記者扛著相機在拍照,還有無數的圍觀群眾,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圍著,縱使那麼多警察在驅趕,他們依舊像蒼蠅一般,逮著空子就鑽回來。

見白秀一行人從重重包圍中鑽出,機敏的記者立即圍上前來,話筒和相機直直對準他們,白秀怒不可遏地推開一個又一個湊到他嘴邊的話筒,“都讓開,別添亂行不行啊?警察!快點把他們都遣散啊!”

“你好,請問你是本案件的負責人嗎?可以講一講你對本地人販子如此猖狂的行為的看法嗎?”

“我是xx傳媒的記者,想問問你對人販子持槍這事的看法,當地的治安是不是越來越差了呢?”

“南城一向治安嚴謹,這次人販子說他們有保護傘,請問你知道這件事的內幕嗎?能不能給大家一個交代呢?”

白秀聽著這些亂七八糟的煽動言論,氣得渾身發抖,他輕蔑地掃視一圈這些舉著話筒的人,最後他爆發了:“都滾開!你們問這些東西腦子裡想過嗎?滾!快滾!”

他耳朵裡像堵著什麼東西,什麼都聽不清楚,只有嗡嗡的悶響。

裡頭的情況非常不好,有下來的警察說,人販子團夥有五個人,四男一女,一個有槍,確認是真槍,另外四個都有管制刀具,已經挾持了兩個顧客,其中一個被挾持的顧客喉嚨被劃開了,正在流血。

“他們想要什麼?!”白秀強壓著心頭火說。

被他一吼,那個小警察登時怔住了,唯唯諾諾地說:“我也不知道,這事情不是我管的......”

“不是你管的你就不上心嗎!”白秀粗聲粗氣地說道,他氣的頭暈,可看著對方那低垂著頭的懦弱樣,忽然想起,一年前的自己不就是面前這個警察的樣子嗎?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覺得能夠做好本職工作已經很了不得,能夠擺爛就擺爛,領導看不見就摸魚,這是曾經的他。

怪不得那個時候池錦升總是訓斥他,原來真的很氣人。他還一直以為池錦升就是天生暴脾氣,現在一想,人家還算是有耐心的,要是白秀看著以前的自己,估計就一腳上去了。

“我真沒話說你。”白秀瞪他一眼,立即鑽進了警戒線內圈。

現場混亂不堪,四個持刀的人圍在人質邊上,強裝鎮定地沖著警察揮刀:“我警告你們別過來!要是上前一步,我就殺了他!”

“你只要肯放下刀,你要什麼我們都給?要錢嗎?還是要什麼別的,你們只管開口。”負責此案的是d城異能局的主任,就是白秀見過的那個杜星輝。

離這邊不遠的一座建築物裡有狙擊手佔點,在等合適的機會開槍,所有的戰士和警察都屏息凝神地注視著這一夥罪犯。

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杜星輝突然畫風調轉,就像跟人販子嘮家常一樣,開始講人販子的家人們,孩子們,語重心長,言辭懇切,就連白秀都忍不住動心,這口才不是一般的好。

人販子的注意力明顯被他吸引走了,但馬上又恢複之前的兇狠模樣,呵斥杜星輝不要再說話。

白秀焦急地等待著時機出現,就在這時,一聲槍響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