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錦升並未回答他,而是直接從腰際抽出一把手槍,開啟彈匣,往裡填充了三發子彈。

彈匣裝進手槍,再上膛,他靜靜地對準了那個小孩。

白秀的心一瞬間懸到了嗓子眼,他原以為池錦升只是嚇唬嚇唬那個女人,並沒有要殺人的意思,可誰想到,就在他眨眼的下一秒,寂靜的牢房裡便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槍聲,子彈直接射穿了小孩的肩膀,頓時血肉迸射而出,在牆壁上留下了炸裂開的鮮紅色花朵。

“池錦升!”白秀驚呼道。

池錦升不慌不忙,槍口下移,又是一槍!這槍直接射中了小孩的腹部,這下小孩終於哭喊不出聲,只是呆呆地倚靠在牆邊,眼淚順著臉頰掉落。

“最後一發,你來。”池錦升毫不猶豫地把手槍放在白秀的手裡,白秀嚇傻了,渾身哆嗦,他顫聲道:“這是一條人命,不是牲畜。”

池錦升卻難得笑出了聲:“他母親害了人,牲畜養的孩子自然是牲畜,殺了也不會有人在意。”

見白秀傻楞地站著,池錦升終於沒了耐心,直接用自己的手包裹著白秀的手,白秀握著手槍,被迫將槍口對準著小孩的心髒。

“我看過你的射擊課,成績一般,我教教你怎麼提高命中率。”池錦升貼在他耳邊,明明呵出的是溫熱的氣息,但說出的話卻如寒冬一般讓人心生畏懼。

白秀快哭了,他怎麼敢殺人?但池錦升控制著他的手指,就要扣動扳機時,那女人徹底崩潰了:“別殺我兒子,我求求你了,你別殺他,我什麼都說,求你了......”

“是嗎?”駱自清板正她的臉,“你兒子的命就捏在你手裡,你最好仔細掂量著說話,膽敢騙我,我讓你生不如死。”

他甩開女人的臉,把她像破鞋一樣隨便扔在地上,女人悽慘地抬起手臂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指,哭出了聲。

很快有醫生抬著擔架把小男孩帶走治療,白秀在走到牢房外後,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吐到出現了黃色的苦膽汁。

池錦升看著負責筆錄的戰士進入牢房,鬆了口氣,扶著白秀想去衛生間漱口。

誰知白秀一把打落了池錦升的手,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我沒想到,你這麼狠心,這畢竟是條人命。”

“狠心?”池錦升挑了挑眉,“你還是太天真了,不這樣做,你以為那個女人能鬆口?”

“......”白秀一時間無言以對,只是搖了搖頭,“那個肉都成漿糊了,腸子也噴出來,好惡心。”

等走到休息室後,他大致翻了翻檔案,這才得知,這對母子竟然和自己父親的死有關系!

這個女人的丈夫是白秀父親所在支隊的副隊長,當初也是她丈夫出賣了他的父親,導致他的父母葬身火海。

白秀一愣神,心中頓時怒火中燒。

池錦升看著他臉一會兒紅一會兒青的,又說道:“告訴我,看完這份檔案,抓到了什麼重點內容?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駱自清在一旁看那女人的個人資料,聞言一愣,抬起頭看白秀的臉。

白秀不解,被兩個人這樣看著有點緊張,他問道:“問我嗎?我不知道啊,這個不是你們看嗎,我能知道什麼。”

駱自清皺了皺眉,低下頭繼續看檔案。

“你作為一個指揮部成員,首先要學的就是從一段文字裡提取出關鍵詞。”池錦升盯著他,手一伸,“再給你五分鐘。”

白秀趕緊低頭伏在那一本資料上,可越想把心沉下去看檔案,這顆心就越亂,他太想做好了,太想讓池錦升眼前一亮地誇贊他,但實力有限,文字在眼前糊成一團,怎麼都看不進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開始害怕,跟老鼠躲貓似的瞥一眼池錦升,在看到後者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時,心裡更恐懼了。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在顫抖,五分鐘一到,池錦升看了眼手錶,沉聲道:“說。”

駱自清立即停下手上的活,坐在一旁樂呵看戲。

“就是......就是。”白秀的臉快憋成豬肝色,他不停地扯自己的衣服下擺,“因為抓到了塔組織裡埋伏的一個內奸,然後發現這個內奸有和外面的人聯系,於是就抓到了這對母子。”

池錦升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嗯,這件事是次要的。”

“哦,是那個,先是那個女的把駱科長的老婆綁架了,但是我方已經定位到了女人的位置,本來要抓的時候,發現她和塔組織裡的一個人聯絡了,於是塔組織就同時做了兩件事,抓了這對母子,又找到了塔裡的內奸。”白秀說罷,小心翼翼地去看池錦升的臉色。

“什麼時候發現綁架的?我方什麼時候定位到的?定位在哪兒?找到內奸又是什麼時候?”池錦升提問他,“這個女人什麼身份,這個孩子和她又是什麼關系?孩子和女人是普通人還是異能者?”

白秀一愣,發現他提的這些問題自己根本沒注意,一個一個對照著問題去尋找答案後,又逐個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