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池錦升往後退了兩步,用力地捂著自己胸口,手指骨微微泛白。

還沉浸在恨意當中的白秀,在看到池錦升倒地時,才拉回了幾分理智,他瞪大了眼睛,焦急叫道:“我靠,池會長你怎麼了?”

池錦升嘴唇毫無血色,白秀剛還以為是凍的,但看著池錦升的指縫裡滲出紅色的血,這才知道,他受傷了,而且還不輕。

白秀把他放倒在地,掰開他擋在胸前的手按到地毯上去,扯開大衣後就要解開他黑色的襯衫。

池錦升急了,死死抓住他粗魯亂動的手,瞪著眼道:“你幹什麼!”

“讓我看看傷口啊,你幹嘛,快放開我。”白秀就要掙紮,垂眸一看自己小臂上赫然印著兩個血紅色的巴掌印,血液汩汩地從池錦升的指縫裡下淌。

白秀蠻力地甩開池錦升的桎梏,池錦升一個剛受了傷的人,此刻早就因為剛才的反抗而流失了一部分體力,現在額頭直冒冷汗,只能任憑白秀對他肆意撫摸。

解開了他的衣釦後,池錦升身體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疤痕便露了出來,很難想象,他的臉這麼漂亮,身上卻是這麼可怖。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心口處圍著乳頭的那一個環狀的傷疤,像是用破碎的酒瓶子紮的,摸起來還凹凸不平,陳述著池錦升之前的可憐遭遇。

白秀莫名有些心疼。

池錦升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有些兇狠地盯著他:“你在看哪兒呢?”

白秀趕緊斂了目光,仔細檢視池錦升胸脯上纏著的繃帶。

繃帶上纏繞著濃重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已經完全被血水浸透了,殷紅色的一張血盆大口,讓人看了不禁冷汗直流,毛骨悚然。

“怎麼會傷成這樣。”白秀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池錦升偏過頭:“這沒什麼。”

白秀有點惱火:“還說沒什麼?走,趕緊去換繃帶了,傷口絕對裂了吧。”

池錦升不肯去,倒在地上跟個大佛一樣,怎麼拉都拉不起來,白秀怒道:“別耍賴皮了,快點起來去換藥。”說罷,便一把拽住他的肩膀,另隻手伸到他後背,強行把他搬起來。

白秀把池錦升的手架到自己肩膀上往門口走去,突然想到了什麼,遂問道:“你是......為了我的事,才受傷的嗎?”

池錦升不語,就當是預設了。

心裡頭又是一陣堵得慌,白秀捏著池錦升的腰愈發緊了,疼得池錦升倒抽一口涼氣,白秀尷尬地笑了下,立馬帶著他出了辦公室。

門口的小陳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情況,不慌不忙地從助理辦公桌上拿起帽子墨鏡和口罩,白秀皺了皺眉頭,不解道:“陳姐,池會長就是帶著頭套出去也會被認出來的,這些有什麼用嗎?”

“池會長可是頂樑柱啊,是不能隨便受傷的,不然底下人會怎麼想,帶著這些至少別人看不出來人家臉色不好。”小陳耐心地一邊解釋,一邊細心地幫池錦升戴上。

白秀望向他慘白的臉,“不能隨便受傷”在他聽來是那樣的刺耳,池錦升就這樣隨隨便便為了他的事受傷,他有些自責,忍不住低下了頭。

這會兒都快十一點了,中央大廈依舊是人來人往,不少人還在奮戰,池錦升強撐著病體,在進到車裡後再也裝不出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兒了,疼得蜷縮在角落裡直發抖。

一摸額頭,媽的,還發燒了。

池錦升虛弱地靠在車窗上,活像宰了一半的魚,說活不活,說死不死。

一向看著沉穩老實的小陳,竟也難得的飆了一次車,一問才知道,原來人家是退役賽車手和飛行員,池錦升身邊還真是臥虎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