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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此時正跟著司宇前往一棟小破樓裡,司宇指著螢幕上的紅點說道:“沒錯,就是這裡了。”

“司隊,我們該怎麼抓他。”白秀悄悄湊近司宇,神神秘秘地說道。

司宇也神秘地小聲說道:“不太清楚,要不要先蹲著看看。”

白秀聽話地蹲在角落的吧臺後,探出半個腦袋,眼睛圓溜溜地瞪著外邊兒,正在找他的“一百萬”。

身後突然一陣悉悉索索,白秀疑惑地回頭望去,只見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在月光的對映下閃著銀色的寒芒,白秀大叫一聲,跟猴子似的一下子從吧臺翻了過去。

司宇臉上露出猙獰的笑來,眼珠子跟變戲法似的突然變大,瞳孔泛白,嘴咧得老大,吐出一截二分的舌頭,在黑夜中尤其像個索命的厲鬼。

“啊啊啊啊——”白秀驚恐地連滾帶爬地從房間裡翻了出去,“鬼啊媽媽!”

他沒命地往前狂奔而去,但記得剛進來的時候,小破樓一層大約也就一百平左右,而且都是亂七八糟的雜物,但重新從房間出去後,卻變得十分空曠,數不盡的牆壁立在眼前,一眼望去,終點距離這邊,至少有五百米。

跑著跑著,身後的腳步聲突然停止了,白秀忍不住回頭看去,惡鬼司宇不見了,他冷汗直流,四肢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突然,在牆壁的後邊,司宇那恐怖的頭顱探出,他扒在邊緣,突然一歪腦袋,和毒蛇一樣吐芯。白秀猛地大叫一聲,腦袋迅速轉了轉,尋找著出口。

司宇的雙腿奔跑起來彎出奇怪的弧度,人的膝蓋區分大小腿,小腿只能後彎,但這司宇的腿卻是向前彎曲的,就像被人硬生生折斷的一樣。司宇怪叫著在身後追逐白秀,白秀一下子拐過一個彎,閃到了牆壁後。

這又是一個十字交叉口,前後左右均是一片空曠,以及一堆牆壁和柱子。

司宇又不見了。

白秀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生怕自己的一個呼吸就會吸引司宇。

往前,沒有,往後,也沒有,他扭頭往右邊狂奔而去。

整個空間就像一個巨型迷宮,將他困在這裡,他是無路可逃的小綿羊,渾身發抖。

終於,他喘著粗氣,躲在了一個型的角落裡,這個位置正好能觀察到三面,他驚心膽顫地背靠牆壁,緊張地注視著外邊的動靜。

司宇的怪叫聲回蕩在偌大的空間裡,那聲音像是哈著氣,突然!的短邊那兒突然露出了司宇的半邊身子,那已經不像人樣了,眼珠子錯位,四肢捲成奇怪的弧度。

“我操了媽的!老子炸死你!”白秀十分驚懼地瘋狂喊叫起來,瞬間強化力量,製造出了一枚精度超高的炸彈,跟當初炸梁永逸的那枚所差無幾。

緊接著,“砰”的巨大爆炸聲闖進耳朵,白秀自己都差點閃避不及,手臂被炸彈的外殼劃出了一道大口子,殷紅的血液汩汩地往外冒。

塵埃落地,白秀看著倒在地上的這個司宇,心髒砰砰砰地跳,好像要跳出胸腔一般。

即使幹掉了這個司宇,這空蕩的迷宮裡依舊有一聲又一聲的恐怖哈氣聲,攝人魂魄一樣飄蕩著,白秀的心已經懸到了嗓子眼,往身後一看,沒有東西,但轉回腦袋時,地上的司宇竟然不見了!只剩一小攤被炸碎的肉泥!

再回頭,血肉模糊的司宇竟站在他身後的一米處!突然突出半米長的舌頭,捲住了白秀的脖子,將他騰空拎了起來。

白秀雙手同樣被捲住,無法握住那舌頭,一時間,他無法呼吸,痛苦地開始掙紮起來。

在生死彌留之際,白秀緊急操縱異能力,只聽一聲巨響,從那頭的最頂端,一路開始爆炸,火花瞬間往這邊湧來,四面的牆壁就跟多米諾骨牌一樣一面接著一面地倒塌,揚起的灰塵就足以擾亂視線。

原來,白秀並不是埋頭亂竄,他早就在每個跑過的地方都扔下了定時炸彈,現在時間剛剛好,一個一個地開始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