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戰士心裡頭估量了下,只能要死要活地重新撐起手臂,但心有餘而力不足,勉強又做了五六個後還是死魚一樣趴在地上掙紮。

“去吧,跑快點。”司宇伸手拉起那戰士的胳膊把他扶起,然後推向了跑道。

司宇重新坐回了草地上,看著這一群新來的菜鳥哼哧哼哧地做俯臥撐。

熊譽再次站了起來,在一群滿頭大汗的戰士中脫穎而出,猶如鶴立雞群般站的筆直。

“嚯,我記得你叫熊譽是吧,體能很不錯,練多久了?”司宇眯了眯眼,滿臉笑意地對著熊譽豎了個大拇指。

熊譽此刻內心波濤洶湧,強力按捺下躁動的心,點了點頭:“長官,我從五歲開始就跟著父親練習體能,今年二十歲,整整十五年!”

“很好。”司宇擺了擺手,趁著戰士們還在做俯臥撐,他又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後,開始給新生們立規矩了。

司宇揹著手開口,即使是在如此空曠的草地上,他的聲音依舊大到可以穿透骨髓般傳達到每一個戰士的耳朵裡:“我不管你們是什麼出身,反正落到我手裡,我一視同仁,別想渾水摸魚!你能混出個什麼名堂來?到時候灰溜溜地走,難不難看?!”

“不管你們認不認識我,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司宇,作戰部副部長,你們接下來在塔組織的初訓就是我帶,時長兩個月,也就是說,你們就是再堅持不下去!都要熬過這兩個月,聽明白沒有!”司宇氣勢如虹,簡單幾句話,就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明白了!”

司宇又說:“在這裡,你們必須要稱呼我為‘長官’,私底下隨便你叫。我先醜話說在前頭,我這人公私一向分明,平常我樂樂呵呵,真訓練的時候別想套近乎,完不成的任務就加練!你們是戰士,未來是要保護人民的,是要流血犧牲的,我不想我帶出來的戰士第一批就倒下。你們的命是捏在自己手裡的,如果因為沒有好好訓練,到戰場上死了,就沒有後悔藥,聽明白沒有!”

“明白了!”

不遠處的白秀喘著粗氣跑完了第四圈,這樣的強度對他來說簡直是超負荷,腳下已經虛浮,他磨磨蹭蹭地慢下腳步,想摸魚走個一小段,結果馬上就被司宇給盯住了。

司宇走到他身邊,陪著他走了一段,白秀低著頭,怯怯地瞟了他一眼後,司宇笑眯眯地拿起手上的名單給他扇了扇風,還貼心地問道:“熱不熱啊?”

“熱......”白秀如實回答道。

“熱!我讓你熱!”司宇突然飛起一腳,“跑不完你就等著吧,給你全扒了晾操場上。”

白秀再次捂著屁股往前奔去,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司宇有沒有追上來,見沒追上來又慢悠悠地晃著步子。

司宇再次吼道:“白秀!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白秀一激靈,撒丫子就跑,足足跑出四百米才敢轉頭再看眼司宇。

做俯臥撐不及格的戰士都被拉出去跑步,熊譽和梁永逸都合格,阿瓊體能不夠,只能去跑步。

原本方隊算上白秀一共有十六個人,現在還站在原地的就八個人了。

這個方隊全部都是男人,在塔組織的初訓是男女分開的,畢竟天生的身體構造不一樣,強行一起訓練只會拉低效率,池靜雅被分配去了偵察部副部長的隊伍。

白秀在跑到五圈半的時候,早就上氣不接下氣了,雙腿就跟灌了鉛似的,黏在了塑膠跑道上再也走不動道了。

現在是初秋,早晨並不熱,但昨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濕氣非常重,跑步的時候悶悶的,汗液緊貼著衣服良久沒有被散發出去,滯留在衣內的感覺很不好受。

白秀的喘氣聲越來越大,一併順著風縈繞在耳邊,身邊不時有被加練的戰士跑過,等他快到第六圈的起點時,他再也跑不動了,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只覺得天旋地轉,完了,低血糖犯了。

手邊沒有任何可以支撐的東西,白秀一瞬間眼冒金星,大腦一片空白,無力地倒了下去。

司宇怔住了,連忙把熊譽和梁永逸兩個人喊去看看白秀。

兩人合力把白秀抬到了樹蔭下,司宇也趕了過來,看著白秀一點點抬起沉重的眼皮鬆了口氣:“還好嗎白秀?”

白秀委屈地“嗯”了一聲,長長的尾音顯得他十分可憐。

“怎麼會暈倒?中暑了?不應該啊。”

白秀啞著嗓子說道:“低血糖,我沒有吃早飯,好餓呀。”

“那怎麼辦呢?你不吃早飯就來早訓,怪你自己。”司宇若有所思地望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這樣吧,扣你五百積分,我放你走,好不好?”

白秀嚥了口水,司宇不待他回答,徑直點開了他的手環,直接扣除了他積分後便擺了擺手:“行了小崽子,去吃早飯吧,八點半集合。”